“好,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
聽著她機械式的語氣,我心里又是一寒。
我頭一次感覺那神秘的陰陽驛站有些恐怖。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可我知道他就快被你的臭襪子熏死憋死了”一旁的林彤說。
我趕忙走到病床邊。
大雙看到我,目光變得既驚恐又充滿疑惑。
“先別動”
我冷冷說了一句,一手把他的頭扭到一旁,一手將他右邊脖子里貼著的一塊紗布扯了下來。
“啊”
林彤和桑嵐同時發出一聲低呼。
看清紗布下的傷口,我也是心尖猛一顫,和我想的一樣
上次大雙昏倒住院,我就看過這個位置。
那時我就發覺他被人咬過,我以為是情侶間親熱的時候留下的紀念,而且當時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所以就沒在意。
可現在再看,同樣的位置,不但傷口加重,而且皮肉已經開始腐爛,紗布一揭開,立刻就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不但如此,發黑了的爛肉中,竟隱約還有蛆蟲在蠕動。
我回過頭,讓林彤想法去找鑷子等處理傷口的必須物品。
然后從包里拿出毛筆朱砂和一小包糯米。
見大雙掙扎著想把嘴里的東西拿出來,我一把打開他的手,厲聲道
“別動全靠這個給你醒腦呢沒給你灌糞水已經很不錯了。”
我這么說可沒有整人的意思,按照破書上的記載,活人被尸氣入體,首先要護住靈臺,讓中尸氣的人不至于失去意識。否則的話,尸氣會損傷魂魄,救活了智力也會受到影響。
尸氣不同于陰魂鬼魅,不能單純的用符箓衛護靈臺,按照破書里的方法,必須得以惡治惡。
說白了就是以穢物惡臭來刺激中了尸氣的人的感官。
其實這種法子不光是破書里有記載,許多民間的神漢、神婆遇到類似的狀況,都會給中邪的人灌糞湯子之類的穢物。
這法子和許多民間克制邪祟的方法一樣,都透著一股子簡單殘暴的意味,也不能夠用科學來解釋,但卻十分的有效。
當然,道家高人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
或許這就是陰倌和正統道士的區別吧。
我扯開大雙的病號服,就見他左胸的位置除了上次看到的刀疤,竟又多了一些像是指甲抓出來的傷口。
我和孫祿一直都不明白他胸口為什么會有刀片割出的傷口,現在看到這副情形,再結合他脖子里的咬傷,我大致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咬破手指,在朱砂盒子里滴了幾滴血,攪勻了以后,用毛筆蘸了活血朱砂在大雙的胸口快速的畫了一道符箓。
最后一筆剛畫完,大雙的身子就痛苦的抽搐起來,喉嚨里不斷發出“嗬嗬”的低吼。
我沒去管他,把他翻過身,又在他背上畫了一道祛尸符箓。
符畫完,大雙身子猛一挺,然后就沒了動靜。
“他不會死了吧”桑嵐驚恐的問。
我擦了擦腦門子冒出的汗,悻然的說
“哪那么容易死不過要不是正巧被我們找到,那他就真死定了。”
恰巧這時林彤回來,我也就沒有停頓,從包里找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接過她找來的東西幫大雙處理了脖子的傷口,最后把糯米和朱砂混合起來用紗布包了,一把貼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