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后,我先去街口的喪葬鋪買了黃紙朱砂,想了想,又買了些冥紙元寶,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燒了。
看著燃燒的火焰,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雖然說是傍身錢,可到底還是燒給我自己的。
自己給自己燒紙
黃海林和戴菲本來在縣里租房住,戴菲出了事,他也搬回了自己家。
晚上,到了他家里,見除了他和高戰沒有別人。
高戰說,他下午已經讓黃海林的家人搬去親戚家住了。
我點點頭,說這樣最好,省得麻煩。
高戰猶豫著問我“周曉萍家也在這村里,今天晚上那臟東西不會去找她吧”
我搖了搖頭,“不會,紙人上留下印記,紙人卻沒損傷,這說明纏上他們的家伙已經看出貓膩來了。沒弄死黃海林,它一定不甘心,今天晚上一定還會再來找他。”
“你打算怎么辦再弄一個紙人”
“沒用了,鬼也不是傻子,吃一次虧哪還會再上當。”
我指了指黃海林,“帶我去你房間看看。”
同樣是自建房,黃海林的房間和吳浩一樣,也在二樓。
進了屋,我四下看了看,拿出幾張符箓,分別在屋子的三個墻角燒了,把符灰撒在角落,獨留下靠門的一角。
又做了些準備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指了指床,讓黃海林躺上去,今晚就在自己床上睡。
黃海林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我冷冷的說“闖禍的時候你們都挺有能耐,現在怎么膽縮了你要是能惹不敢扛,那活著也是個廢物,我干嘛還要救你”
黃海林嘴皮子哆嗦著還想說什么,可看了看我的臉色,還是戰戰兢兢的躺到床上去了。
我從包里拿出鍋底灰,讓高戰抹在額頭上。
高戰邊抹邊問我“你不用抹啊”
我笑笑,沒說話。
貌似現在一過子時,鬼都只會把我當同類,我還抹個什么勁啊。
我拿出牛眼淚讓高戰滴了兩滴,又將一把竹刀交給他,看看表,讓他鉆到床底下去。
然后我關了燈,也鉆到了床下。
“高隊長,徐徐警官,你們可一定要保護我啊,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啊。”黃海林帶著哭音說。
“閉嘴吧你”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昨個是司馬楠,今天是小黃毛,一個比一個能作死。
你們作死沒關系,倒是弄的老子沒一晚能消停的。
要不是高戰從頭到尾都跟著這事兒,老子管你才怪。
眼看到了十一點,我心里也緊張起來,和高戰一起縮在床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房門的那個角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里并沒有出現異狀。
反倒是床上的黃海林,居然打起了呼嚕。
估摸著自從戴菲死了以后,這小子這幾天也沒怎么睡安生。
漸漸的,我也開始上下眼皮打架,倒是高戰,倆硬幣眼瞪得跟小燈泡似的。
又過了大約半個鐘頭,我幾乎就快要睡著了。
忽然間,就覺得床震了一下,緊跟著就聽上方傳來一個聲音
“不要挖我的眼睛把眼睛還給我”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就炸了。
說話聲是從床上傳來的,但卻不是黃海林的聲音。
說話的,居然是一個凄慘幽怨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