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警長眼神一緊,“你在哪一站上的車”
“府河。”
“府河”
我點點頭,轉眼看著瞎子,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位警官我也見過,而且今天一天見過三次了。”
“我們之前見過面”褚警長疑惑的看著我。
我只能是點點頭,想了想,問“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四年前,就在這列火車上,發生過一件很奇怪的事。”
見褚警長盯著我不說話,我深吸了口氣,“那年14號車廂有個人死了,你和大龍一起,還有三個乘務,兩男一女趕了過去,后來”
“你怎么知道當時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我說完,褚警長就大聲打斷我,扭身坐進椅子里,渾身止不住的微微發顫。
“他就是當年和大龍一起到那節車廂的那個乘警”瞎子瞪圓了眼睛,“你今天上車的時候,是他給你檢的票”
“檢票檢什么票”褚警長臉色發白的問。
我咬了咬牙,把車票從口袋里掏出來遞了過去。
褚警長并沒有接,而是盯著車票看了一會兒,突然猛地抬起頭,“你們一共上來兩個人還有個女的呢”
忽然,他像被針扎了一樣,從椅子里彈了起來,踉蹌的走到另一張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裝餅干的鐵盒子。胡亂打開盒蓋,把整個盒子反轉了過來。
“吧嗒”一聲,盒子里掉出一把生了銹的老式檢票鉗。
“票呢那兩張票呢”褚警長把盒子抖了又抖,卻再沒倒出別的東西。
瞎子拿出煙盒遞了一根給我,抖出一根送到褚警長面前“抽嗎”
褚警長夾出煙,哆哆嗦嗦的點著后狠吸了一口,透過煙霧,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良久,他才向我伸出手,讓我把車票給他看。
“這就是當年的那張車票,是我檢的票。后來出了那件事,警方把那對夫妻的車票收繳了上來。再后來那件事不了了之我就把兩張車票和檢票鉗保存了下來。”褚警長看了看那個餅干盒,又看向我。
“你該不會以為車票是我們倆偷的吧”瞎子問。
褚警長搖了搖頭“之前車停在府河問司機,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府河停車那時候我在這里睡著了,我夢見我又回到了那一年我又見到了那個男人和那個孕婦又替他們檢了一次票”
我和瞎子再次對視,彼此的臉上都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
最后還是瞎子眼珠一轉,問道“那個叫大龍的警察呢他今天在沒在車上”
一聽這話,褚警長的五官頓時扭曲起來,好半天才狠狠吸了一口煙,鼓著眼泡說
“周大龍是當時的警長那個死人突然活了過來,當時他和那個死人正好打了個照面他當場就嚇瘋了那件事過了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死了”
很長一段時間,警務室里都安靜的只能聽到三個男人喘粗氣的聲音。
“禍禍,現在怎么辦”瞎子聲音有些發抖,看得出,他也已經沒了底氣。
“找老段”我把煙頭掐滅,轉眼看向角落里的電腦組,“查監控”
二十分鐘后,那一男一女兩個乘警走了進來,卻見到屋里的三個人都在電腦屏幕前對著抽煙。
“警長”
那個男乘警剛說了一句,褚警長就丟掉煙沖到了他面前“我們有沒有在府河停過車”
兩個乘警被嚇了一跳,女的說“有啊”
“有沒有開車門”褚警長幾乎是用吼的問。
男乘警磕磕巴巴道“有有只有14號車廂的門打開了一下就一下。隨車工程師傅還在查故障原因”
“有沒有上來人”
“我不知道”乘警急中生智,指了指我面前的電腦“查監控”
我和瞎子看了看其中一個屏幕上扭曲的不成樣子的畫面,相對無言。
我掐滅煙,勉強說道“褚警長,幫我和那誰補張票吧,免得麻煩。”
褚警長搖了搖頭,“我現在請假,為了那件事,我在這列火車上整整待了二十多年。不查個水落石出,我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他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又對那兩個乘警交代了幾句,跟我和瞎子一起走出了警務室。
剛走出沒幾步,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沒來由的一沉,急忙把手機掏出來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桑嵐急切的聲音“徐禍,小姨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