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前的血泡不同,這一次的鼓脹,就像是把干了的膠水猛地從皮膚上撕下來一樣,一蓬鮮血噴射而出,明顯而清晰的灑在他鼓起的臉皮內部
巨大的血泡再次收縮,似乎又附著回了骨肉上,但因為內部充血,這使得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是干癟了的紫茄子表面,說不出的瘆人。
我終于知道朱飛鵬接下來要承受什么了,皮膚這樣一次次的粘合再鼓脹,無異于是最嚴酷殘忍的酷刑
看著第二輪的血泡相繼鼓起,我終于有所行動起來。
先是深吸了口氣,然后快步走到朱飛鵬身后,在他頸后一個血泡鼓起的同時,把刀尖挑了進去
血霧從破口內噴灑在我的臉上,我卻不管不顧的,用刀尖和一只手分別挑住和抓住即將回附的皮膚
當整張人皮被剝落的時候,已經變成血人的朱飛鵬竟長長的吁了口氣,僵硬的身子也癱軟在了地上。
可是沒過多久,他像是從麻木中恢復了知覺,開始哀嚎翻滾起來。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打開了。
兩個女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當場暈死過去,另一個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警察沖進來的時候,我還僵立在原地。
朱飛鵬已經完全沒有了動靜。
直到被粗暴的戴上手銬,押上警車,我的大腦還處于一種完全空白的狀態。
警察并沒有對我即時展開審訊,而是在用水管沖刷掉我周身的血污后,把我關進了拘留室。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麻木一直持續著。
黎明時分,我顫巍巍的從墻角站起身,緩緩脫下還染著血跡的上衣,動作遲緩僵硬的綁在了柵欄上。
當我把脖子伸進去的時候,我才猛然驚醒過來。
“教授”
我沒法發出聲音,只是在心里喊了一聲,就感覺脖子被勒緊,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道。
我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才看清身邊的人是趙奇。
“能醒過來算他命大,要不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呢。我倒巴不得他就這么死了才好,免得再去害別人”一個聽上去就讓人麻應的尖細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挺身坐了起來,左右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一邊是趙奇關切的看著我,而另一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居然是王希真,另一個盤腿坐在椅子里的竟然是靜海和尚。
“你們怎么來了我為什么會在醫院”我茫然的問。
“我早上打電話給你,想問問看剝皮降的事解決了沒有,才知道你昏迷了,所以和大師趕了過來。”王希真說道。
“昏迷”
趙奇說“前天晚上你們去度假村,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消息,我趕過去,就發現你和老郭幾個人全都昏迷了。”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卻只記得我剝掉了朱飛鵬的皮,以后的情形就模模糊糊,怎么都想不清楚了。
“老郭他們怎么樣了”我問。
“他們和你一樣,你現在醒了,他們應該也”
不等趙奇說完,靜海突然尖聲道
“未必這小子能醒過來算他命大,其他幾個,可就未必有他這么好的運氣了”
我忍不住又皺了皺眉,這個老和尚的聲音實在讓人受不了。
我剛想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靜海忽然跳了起來,一個箭步沖到床邊,用手指戳著我的鼻子大聲道
“說你是跟哪個混蛋學的這種邪降又怎么會用在自己身上”
“邪降”
“呵呵。”靜海和尚一聲冷笑“死人降還不算邪降那是降頭師用來殺人的,還不算邪降我現在相信你是真不懂降頭了,不然你也不會把死人降下在自己身上教你這降頭術的人,擺明是想害你,他想要你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