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辦喜事的人家請來了所有村民,唯獨沒請老鼠婆,沒想到竟會出了這樣的事。
這戶人家當時就要去找老鼠婆,看架勢非把她活活打死不可。
最后還是娟子把他們攔了下來,說那老太婆并不是吃老鼠肉,也沒有用死人肉養老鼠,她應該是供奉了灰家的保家仙。
那時的人私下還是迷信的,一聽說老鼠婆供奉了仙家,也都不敢去找她了。
這件事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段乘風說,后來興起那場浩劫的時候,這戶人家的二兒子,也就是當時辦喜事的新郎官在四里八鄉鬧得最兇。
當初老鼠婆鬧了他的喜宴,這個仇怎么能不報
后來硬是給老鼠婆扣了頂四害的帽子,把她給活活折騰死了。
“供奉灰家仙的不多,我也只聽說過這一個。你怎么想到問這個了”段乘風看著我問。
看看已經忍不住哭出來的桑嵐,我只能是嘆了口氣。
要是白天招來的真是老鼠婆子,還真就麻煩了。
旁的不說,單是在人家辦喜事的時候,給人菜鍋里放老鼠的行徑,就足以證明老鼠婆不是什么良善人。
過后我又安慰了桑嵐幾句,讓她別想那么多,老鼠婆可能有那么點臟,但變成鬼以后,魂魄卻都是一樣純凈的。
結果就是她把一腔子委屈都發泄到了我身上,揪著我一陣撕扯抓撓。
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面就有人敲門。
我過去開門,就見桑嵐低著頭站在門口。
“你怎么起這么早”我剛問了一句,就覺出不對勁。
她的兩只腳居然是光著的,腰也有些佝僂
果然,桑嵐再次發出了昨天聽到過的那個蒼老聲音“上路吧”
說完,就跑到院子一邊的角落,背對著這邊,蹲在那里不動了。
我越想越覺得瘆的慌,剛要去找季雅云,問她有什么法子能把這仙家請走,沒想到靜海從另一間屋出來,叫住我,低聲對我耳語了幾句
其他人起床后,胡亂洗漱完吃了早飯。
我和瞎子、孫屠子各自背上昨天準備的一些簡單事物,又讓季雅云哄著大仙穿了雙鞋,這才和靜海一起,跟著桑嵐出了門。
到了村口,見到我們開來的汽車,桑嵐竟顯得有些驚恐。等上了車,更是顯得不知所措。
好在靜海這個妖僧,有著一張不輸于瞎子的利嘴,竟一路哄著她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山腳下。
下了車,瞎子拿出羅盤看了一陣,眉心擰成了疙瘩。
“這山里的氣勢,居然比咱去過的老鱉山還怪。我是真看不出門道了。”
“那就別浪費力氣,跟著她走”靜海朝桑嵐努了努嘴。
進了山,我邊跟著往前走,邊勸瞎子,讓他冷靜點,既然是人為作妖,那就不算難解決,別還沒見到正主,自己先亂了方寸。
“我就想知道,是誰得罪了人得罪了什么人要弄的這么嚴重。”孫祿插嘴說。
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說“這多半是鬼山的人找來了。”
“鬼山”靜海腳下一頓,回過頭問“哪一種鬼山”
我覺得有些事用不著見人就瞞著,于是就簡要的把鬼樓的事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