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戰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警方的規定不是擺設,趙奇私自駕駛營運客車,已經是嚴重違規,而且,還出了車禍,導致車上乘客受傷。對他來說,暫時停職恐怕只是個開始。
聽我說完計劃,江斌看向高戰,神情顯得有些疑惑。
曹警官直接擰著眉頭問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高戰也有些猶豫,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我“你確定帶著潘國立重組案情,能讓他坦白交代”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紅手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不光是案情重組。”
現在已經確定波波頭是鬼無遺,但她的情況實在是很特殊。
我的鬼眼仍然沒有恢復,然而我看不到其它鬼,卻唯獨能看到她。
關鍵是,作為一個鬼,她竟然有影子
而在紅手絹遺落在我車上的時候,她是沒有影子的。
我有理由相信,波波頭的特殊,和手絹脫不開關系。
我對高戰說潘國立的女兒是在韋偉被害以后,突然發羊癲瘋的。而且,每次發病都是在周四、周日,那是韋偉幫她補習的時段。
根據卓菲的說法,在她們搬家后,潘萌萌就沒有再發過病。除了今天我們找上門的時候。
那時,潘萌萌迷迷糊糊的說小偉姐姐來了,而我的口袋里,恰恰帶著紅手絹。
高戰聽完,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有紅手絹在,韋偉就還會現身。”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是想”
晚上十點半,出租車停在前幾次韋偉上車的地方,也就是潘國立以前住的小區外頭。
我坐駕駛座,高戰和曹警官坐在后座兩側,中間緊緊夾著一個壓著帽檐,戴著墨鏡、口罩的男人。
眼看雨越下越大,曹警官耐不住性子問“小徐,你到底在等什么難道非要等到當天潘國立送受害人離開的那個點,再開車”
他邊說邊斜眼看向中間夾著的家伙,觀察他的反應。
我搖了搖頭,從后視鏡里朝高戰遞了個眼色,示意由他回應曹警官的問題。
本來這件事是絕不該讓曹警官參與的,無奈牽涉到人命,潘國立又是從他的轄區抓到的,他要跟著,我們沒理由也沒權利反對。
好在高戰本就八面玲瓏,幾句話就把他哄的暫時消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除了外面的雨聲,車里靜的出奇。
我通過后視鏡朝后看了好幾次,被押在中間的潘國立都一動不動,甚至連脖子都沒轉動過。
這情形十分的詭異,就好像后座的兩個活人中間,夾著一具坐著的死尸
我盯著儀表盤上的時間,看著秒表計數一下一下跳動。
眼看時間跳到10點56分,后座的曹警官忽然說道
“那個女的在干什么是不是喝多了”
我陡然一激靈,猛地抬起頭,就見不遠處的路燈下,大雨中,一個穿著黑白條運動服的女人,正低著頭、彎著腰,身影踉蹌,像是在慌亂的找尋著什么。
借著路燈的光亮和雨幕的折射,積水的地面上,卻沒有她的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