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看著手中的材料發愣,其實不是說材料太難,而是他覺得,想不出風頭太難。
張冶嘆息一聲,將手中的五色材料丟進了火爐。
本來還有不少執事盯著張冶的,以為會發生點奇跡,但看到這一幕,只認為張冶是自暴自棄了。畢竟,這么囫圇一燒,只能讓材料越發融合,根本無法提純。
執事們嘆息著,準備將目光轉移,看看別的學徒吧,來都來了,不然也太無聊。
然而,執事們剛剛轉移走的目光又硬生生的折回到張冶身上,不為別的,只因張冶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頂尖鍛造師才有的氣勢。
就好像常在黑暗中行走的殺手,那種殺氣是藏都藏不住的。又像決勝千里的將軍,運籌帷幄!
張冶其他的時候可以沒個正經,但只要一鍛造,他就會全神貫注,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也是身為大師的本能!
張冶以仙力催火,這塊材料被燒得紅中透亮,張冶伸手一招,材料飛出,穩穩放置在鐵砧之上。
蘊含雷霆之威的一錘,轟隆一聲炸響,正在處理材料的各位學徒皆是嚇了一跳。
眾人循聲望去,以為張冶會有何驚人之舉,不曾想,只見那塊五色材料,紋絲未動。
就在眾人大眼瞪小眼間,咔嚓一聲,那塊五色材料,裂開了。
“噗……”不知誰沒忍住,哪怕這是考場,但也笑出聲來。
其實不怪別人會笑,就算剛入行的新人,只要稍微有點基礎,也不會把材料打裂,張冶平日里看起來挺能的,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學徒們忍著笑意,但又忍不住,鍛造坊里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若非親眼得見,還以為關了一群野豬呢。
“考核場所,肅靜!”王執事呵斥了一聲,學徒們才強行忍住,繼續處理著手中材料。
疤哥譏誚的看了張冶一眼,本以為是個對手,結果是個斗筆,再也沒把張冶放在眼里。
王執事可以制止住學徒的笑聲,卻無法制止同等級別的幾個執事。
“王執事,聽說昨晚你還拉九五二七去特訓了,就訓出這玩意兒?”錢執事覺得前面賠的錢,都賺回來了。
王執事的臉很黑,呵斥道:“考試場所,再發出聲音,給我滾出去。”
規矩的確是規矩,錢執事笑得略微收斂,但他更覺得這是王執事惱羞成怒。
……
張冶那邊,神情專注,仿若沒有看到材料開裂,再次一錘砸下,材料裂為幾塊。
張冶以極為粗暴、狠辣的錘法,將材料四分五裂,但他沒有停下來的樣子,繼續錘打。
主事大人老早就沒有關注張冶了,掃了一圈,除了代號零八一九的學徒有些出彩,但也無聊至極,他打了個呵欠,就準備先行離去了。
但他離去前,不經意再次掃過張冶,忽然愣住。
張冶還在和那混合材料過不去,幾乎將那塊五色材料砸成粉末了。正巧,錢執事也掃到了張冶,哪怕已經笑了無數次,還是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