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地府對于納妾和不貞是什么法律”
在秦漢時期,道德=法律,不孝是寫入法律的罪名,在皇帝號召節省糧食要禁酒時,不只是呼吁,直接把釀酒和飲酒定罪。如果地府對某件事有特殊的看法,那就應該在法律上又過輕或過重的懲罰。
“這的確很有意思。”嬴政把諸多條令整理了一下,娓娓道來:“《陰律》中對不貞部分男女,男子納妾和婦人偷情,最輕的懲罰是服苦役。其原因不是行為不端,而是背信棄義。”
“咦”
“婚書上寫‘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或是‘白首永偕’、‘關鳩麟趾’,這是祭告天地的諾言,唔,基本上和結拜一樣。”
始皇有點想笑,側過身來瞧她:“不論是納妾、和侍女有染還是‘女票’,或是偷人,都違背成婚時的諾言,違背諾言視其輕重罰做苦役,除非另一方實在不堪,才能免。合離不算在內。閻君都很看重操守,言必行行必果。”
不堪也是有一大堆條例的,不是隨便他/她說自己受不了就能算是受不了。
呂雉喜笑顏開:“這可真好!基礎的懲罰是服苦役,那基礎之上還有什么”
“如果在事件之中殺了人,主事雙方分別承擔一半和全部的人命案。一半是三十年地獄。”嬴政慢條斯理的掰著她的手指頭,先把五指全部捋直,把大拇指按到手心:“譬如說,一婦人不是存心逾矩,而是被人玷污,她丈夫誤以為是奸夫銀婦,都給殺了。那么賊子要承擔玷污婦人的罪、還有一條殺人罪,丈夫要承擔殺了一又九分(1.9)的罪,他殺那賊子是有理的,婦人無罪開釋。”
呂雉微微頷首,這條倒是很公允。
又把她食指按回去:“如果婦人勾引男子,導致雙方被殺,那么奸夫銀婦雙方各承擔對方命案的一半,丈夫如前例。如果婦人沒被殺,那奸夫命案如上例,婦人一半,丈夫全部。”畢竟那婦人只能誘惑不能用暴力。
在把中指按回去:“如果是無人知曉呢,沒有命案在其中,就雙方各判苦役,各罪歸各案。。”
又按回去一只指頭:“如果婦人勾結奸夫謀殺親夫,那婦人是背信棄義和殺人罪,奸夫是……若是丈夫為了另娶正室而殺妻,按照背信棄義中最重的一條再加殺人罪判,算下來大概是一百多年的地獄。”
呂雉:“哼。”才一百多年
最后的小拇指:“如果丈夫明知道妻子不容許,還要納妾,以致妾室身死,那么丈夫承擔一半,妻子則是九分命案。六十年和五十四年的地獄刑期差距不大。只是在外偷歡呢,就按人數算苦役的年份。”
清楚又麻煩的條令基本上說清楚了:“我給你《陰律》了,你沒看地獄和地獄也不同。”
“看了。和人間的差距太大,真稱得起公正無私。”呂雉猶豫了一下:“你講完之后,我就更明白了。判的時候太辛苦了。”
“這只是男女私情一部分,對于王侯將相來說,發一言而動萬人,折算罪罰時更難。幸好功過不相抵。”
呂雉幽幽的說:“哀喜不能傾覆,何況與功過。”
眼下的快樂都不能掩蓋過去的傷心,更何況是對不同人實施的仁政或暴行。
嬴政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呂雉說:“你看郭圣通怎么樣如果她去地府當差,適合么”
嬴政心說以閻君的制度,我很難培植黨羽:“她意如何”
“只想到要離開劉秀,余下的事還沒想。”
“你先把她留下,陪著你,教她劍法,余下的事徐徐圖之。”
“好。”呂雉伸手勾著他衣帶:“陛下要不要學學如何系活扣”每次都系死扣還勒的特別緊,每次都得用簪子或鈍的牛角小刀來挑。
“嗯……不必,我在外面沒空更衣,散不開就好。”
…
婚禮結束之后,劉奭拎著東西就走了。他又把自己的陪葬品梳理了一遍,劃拉出來一些女人可能用的上的東西——小巧精致的銅鏡、小巧精致的短劍和匕首、漂亮的小立屏和象牙席子。
他在婚禮上看到他們用了,才想起自己也有。整理好了,扛著去找王萱、
(宣帝王皇后、劉奭養母、名字是作者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