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至極的想法在李密的心里浮現。
自身傷勢不輕,后有追兵,前路不明。
在這種情況下的逃亡,無疑是最為困難的,而且在那燕王追兵的追殺下,那種把握著節奏的追殺,只會讓他們陷入了氣力盡空的局面,到時只怕會是束手就擒。
哪怕在他李密的推測中,這月傾池的目標對象更多的是那秦川,他李密看起來不過是搭上的一件貨物。
但是堂堂蒲山公李密也不愿自身處在這種絕望的逃亡之中。
即便是那個中心的侍衛提出換裝易容的意見,他李密在心中也存了同樣的心思,有著想要用語言大義去忽悠對方,只是沒有料到的是那侍衛忠心耿耿,做出了讓他李密都心生感動的事情來。
于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便被李密自己做了出來。
要知道連所謂的禪位大典都需要做出三次來,這樣的事情他李密做出一次也就足夠了。
“……”
深吸了一口氣,聽聞著后面遙遙傳來的隱隱腳步聲,李密決定要賭一次。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嘴里呢喃著這么一句話,目光在巡視了一番四周的情況之后,李密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要賭一把。
賭燈下黑的邏輯盲點。
作為一介梟雄,在未徹底失去雄心與信心的時候,蒲山公李密還真是一個能夠說到做到的人。
心思定下,他立即便有了打算。
在將身上殘留的能夠代表自身身份的飾品拿在自己手上打量了半晌后,李密頓時有了動作。
……
走在前面的是普通士兵,正是張須陀部派遣出來的陪同月傾池做事的追兵。
張須陀絕大部分的主力都在負責瓦崗寨之事,在攻下瓦崗寨之后,等待著張須陀的是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其實在這個時期,官職達到這個地步的武將,基本上都需要在文治上要有自己的手段,這已經呈現出了節度使的跡象。就如同漢承秦制,唐承隋制一樣,后來者大唐的絕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沿襲著隋朝制度而來。
很明顯。
眼下,張須陀的官職就已經帶上了這種跡象。
對于這一點,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前任就看的非常清楚,在他的計劃中有著相應的官職改革計劃,但是現在這種亂象自是讓曾經的一肚子計劃無法施展。
白少棠非常清楚一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隨意插手,搞不好就如同那‘祖父’三征高句麗了。
跟在這些普通士兵后面的人正是真正追殺的核心,由寇仲和徐子陵率領的三百紅衣禁衛。
在三百禁衛中,其實早就被月傾池下達了相應的命令。
甚至,連帶著他們負責的其他士兵也受到了提醒。
譬如眼下,就表現的淋漓盡致。
“咦”
“這里有殘留的痕跡!”
“我看看!”
“果然,看來反賊逃的不遠,立即追上去!”
出聲的乃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士兵,后面遠處的紅衣禁衛聽到之后,立即帶著一群禁衛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在四周的環境上掃了一遍之后,心中便知道這里算是一處比較容易藏身的地方所在。
視線在四周掃了一遍之后,他的目光又在眼前這個士兵的身上停留了半晌。
看著對方那略有些避讓緊張的目光,禁衛立即吩咐道:“你帶幾個人朝那個方向追上去,一旦發現敵人蹤跡,立即發訊號!”
帶人之類的自然是其他的士兵,而不是紅衣禁衛。
能夠吩咐紅衣禁衛的只有四個人。
那便是寇仲和徐子陵,月傾池以及燕王而已。
哪怕是張須陀,也無法調動禁衛分毫。
“是!”
那士兵立即大聲應下,招了幾個普通士兵之后,朝著那逃亡的方向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