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遠遠瞧著,便知道堂弟一定發揮的不錯,能讓平日里一直穩重的堂弟這么高興,他也算是開眼了,到底是小孩子,平時再怎么穩重,如今也免不了露出幾分孩子氣。
魏定總算是找到做人家哥哥的感覺了,“這才是第一場考試,穩住心思,后面還有兩場呢。”
考試的難度從來都是逐次遞增的,第一場的帖經是最簡單,后面兩場分別是雜文和策論,前者考察的是辭章,后者考察的則是政見時務,一場比一場難,輕乎不得。
周圍全都是考生,魏時縱是高興,這會兒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把原因給說出來,公羊傳里的那道題目,可以說是第一場考試的壓軸難題,他僥幸能答出來,也算是走了大運了,這會兒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
不過,這雀躍的心情一時半會兒是難以平復了。
魏定只勸了一句,也沒太打擊堂弟的自信心,在他看來,這一場府試于堂弟而言,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如今也算是提前樂呵樂呵了。
第一場和第二場都是當天考完,難度最大的還是第三場,考試時間是兩天,需要在考舍里過夜不說,關鍵是如廁也是個問題。
前兩場的時候,魏時盡量的少喝湯水,做題速度又不慢,完全可以撐完全場,等出了考試以后再如廁,但是第三場就完全不行了。
一下子要在考舍里邊待十幾個時辰,除非已不是凡人之軀,否則的話,壓根就堅持不了。
再說了,魏時只能是讓自己盡量少喝湯水,不可能滴水不沾,自然免不了要去臭號如廁。
人生最悲慘的經歷不過如此了,那么小的一個房間,又不怎么透風,關鍵是在考試期間,不會有人去清理臭號,就這么積壓起來,別說是進到臭號里面了,十米之外都能聞到味道。
魏時憋著氣如廁之余,也就像自己沒有分配到臭號附近,不然的話,真不一定能受得了這個。
頭一天還沒結束的時候,臭號附近就已經有兩個考生被抬出去了,被熏到快要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了,人怎么能撐得住。
當然了,大部分還是能夠堅持得住的,魏時懷疑,一開始的時候這味道肯定是受不了,時間久了,許是習慣了,也就不受干擾了。
除了如廁的問題之外,在考舍過夜,對魏時來說算不上什么,床板再硬,被子再薄,房間再是簡陋,也總比在馬車上睡覺舒坦。
魏時本來以為自己在考舍里頭可能需要很久才能睡著,沒成想自個兒躺在床上,一邊想著考試題目,一邊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壓根兒就沒用多長時間。
什么緊張不緊張的全都拋之腦后了,第二天醒的時候也很早,完全是按照自己的生物鐘來的,天都還沒亮呢。
左右是睡不著了,魏時干脆把昨天晚上用剩的半根蠟燭點起來,接著昨天的思路繼續答題。
等把策論寫完的時候,天這才大亮,那半截蠟燭也已經燃光了,魏時來來回回檢查了兩遍,左右也沒什么要改的地方了,直接交卷走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