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魚鄉的十里村,兩間破爛的豬圈,左邊一間關著一頭一百來斤的黑毛豬。
另一間,住著人
胡英割了一背豬草回來,從早上哀求下來的一抱土豆里,撿出幾個,連著皮子洗凈,放在了門口的柴火上,煮得很爛。
她舍不得先吃,左看右看,就是不見婆婆回來。
婆婆已經八十歲,兒孫都不務正業,又說不得,只能每天拐著杖,去村里化點吃的。
開始,還有人看著她可憐,給她一些玉米,長此以往,人們也顧不了這么多。畢竟,大家的糧食都是血汗換來的,沒有人是槍炮打來的。
而鄭老太,人老腳小走不遠,不能走遠,只有在周圍撿點牛馬羊糞之類的回來,就當是為胡英分擔一些家務活,盡可能積上一些肥,指望著來年的莊稼收成好一些。
按照慣例,她早該回來燒起土豆。但此時未歸,胡英不由得擔心起來,忙把土豆放回家里野狗叼不到的地方,再關上門,出村去找。
鄭八斤帶著一大一小兩人抓魚,直到太陽快要落山,小草看著半桶魚,高興萬分。
鄭八斤卻把小得可憐的魚兒,放回到了溝里,只留下十幾斤。
小草有些心痛,鄭八斤說道“沒事,它們太小了,先放在水里養著,過兩天再來拿。”
小草這才高興地跟在鄭八斤的身后,把魚帶回到了年家。
鄭八斤和小草弄得全身是泥,而清清并沒有下水,身上的衣服干凈如初。
鄭八斤原本想把她弄下水,或者潑她一身泥,又怕再度刺激她,致使病情惡化。
人們看著滿載而歸的三人,只敢暗自搖頭嘆氣真是不務正業,田里野草齊腰,還有心情去捉魚。看你天天吃魚
當然,也有人會想人家年建安倒煤賣,就沒靠家里這兩畝田,只要包娟少輸一點就好了。
而包娟,竟然難過了半天,鎖了門,不知去向。
鄭八斤看了一眼緊鎖的門,不由得一怔,隨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狗果真改不了吃屎,一定又去賭牌了。
清清看了一眼門,不知如何是好看著鄭八斤說道“現在怎么辦,你這魚,再不刨開就全死了”
“要不,把鎖撬了吧”鄭八斤說道。
“不行,這樣等爸回來會打我們的。”小草搖頭說道,“我去找娘,我知道她在哪里”
清清有些不放心,想要跟著去。
鄭八斤制止了她,怕她去了被包娟為難,自己又要看著魚,一時走不開,笑著說道“沒事,小草去就成了,她現在已經長大了。”
“對呀,我已經不是一歲兩歲的孩子,而且,村子里的人,沒幾個敢招惹我的。”小草聽了鄭八斤的話,高興無比地跑著去了。
“小心呀,不許出村”雖然這個時候,村子里并沒有多少拐帶小孩的人,他們要拐的是初長成的少女,鄭八斤依然提醒小草。
“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你照顧好姐姐”小草的聲音已經跑遠。
果然不出所料,包娟心痛油,又耐不住寂寞,氣了一會之后,不知不覺之間,就出門走到了不遠處的年小果家里,賭了起來。毫無懸念,根本就不是年小果和另外兩個男人的對手,輸得臉都綠了。
這時,見到小草全身是泥,出現在了面前,氣就不打一處來,開口就罵“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還有臉來找我”
“快,我爸回來了”小草丟下一句,撒腿就往家里跑。
包娟嚇了一跳,忙著起身,顧不得收拾,跟著往家里跑去。
年小果喊道“玩了這一把再走呀”
但是,包娟已經跑出了門,罵了一句“玩個鳥要是讓他知道我在你家玩,不得剁了你”
“哼,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自己的婆娘管不住,還想要剁我”年小果罵了一句,把包娟的牌丟了,說道,“哥幾個,接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