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帝國皇家學院出來的平民高材生,可是現在,一個沒有上過學,而且還是走私販子出身的家伙居然獲得了馬格斯的關注,比他們更有錢,更有權,也更有前途,他們怎么可能接受這一切?
如果杜林是貴族出身也就罷了,哪怕是沒落的貴族他們都不會說什么,這就是踏馬的一個農民的兒子,就該滿腳泥巴的在田地里農作的家伙,已經快要騎在他們的頭上了,他們如果能夠接受杜林,又怎么能夠對得起自己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辛酸和付出?
所以搞臭杜林不是鮑沃斯或者某一個人的私人想法,這是一部分足以代表一個階級的人共同的想法。
議論聲持續了一會,馬格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將茶杯放下。茶杯底座碰到茶托時發出的聲音讓整個會議廳都安靜了下來。馬格斯微笑著對著大家點了點頭,“就剛才鮑沃斯先生所發表的意見,我談談我的看法。”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筆也放在了桌邊上,“我先問大家一點,這些人的行為,和杜林先生有任何的關系嗎?”,他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害怕大家聽不懂,進一步的問道:“是杜林先生指使了這些企業和家族去對那些非法的地下工坊進行攻擊嗎?”,他看向眾人,實際上大家對這件事的了解也僅限于鮑沃斯的口述,鬼知道杜林在這里面有沒有表達過自己的態度和意見。
他們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自然就不能亂說,在私底下他們把杜林說成世界上唯一的壞人都無所謂,但是在公開的政治場合中,任何一個主觀立場的言論,都必須思考幾遍之后才能說出來。像這樣自己連真實情況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更不可能說出自己的看法和猜測了。
“據我所知,這是這些人自主發起的一場市場清理運動,在這里我對鮑沃斯先生的看法保留意見。”,他擺弄了一下桌子上的筆,低著頭,目光盯著在指尖滾動的筆繼續說道:“從第一次禁酒令頒布以來,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每年帝國因為你們的施政減少了多少私酒工坊,誰能告訴我私酒的運輸和銷售市場又萎縮了多少?”
他的語氣里充斥著一種淡淡的失望,“你們沒辦法回答我,因為在你們的管理和督促之下,沒有牌照的釀酒工坊每年都在成倍的增加,私酒的運輸和銷售市場火爆的就連我都知道帝國大道盡頭就有好幾個酒吧沒有酒牌。”
“是我們的監管不到位嗎?還是因為沒有懲治的手段?”,馬格斯搖了搖頭,“不,為了禁酒令我們完善更新了許多法律細節,可你們一樣無法讓這些人停止自己的犯法行為,反而讓他們更加瘋狂的制造高度酒,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