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的情況,不同的區別僅僅是從結婚的場景換到了死人的場景。
而戲臺上樂器的聲音依舊刺耳。
大大的奠字下面,巨大的棺槨發出尖銳的摩擦聲,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開棺材。
黎輝再一次進入了基因鎖四階的狀態掙脫了束縛。
在戲臺上,黎輝發現自己的手段幾乎都被削弱了,只有基因鎖是無法剝奪的屬于他自己的力量。
基因鎖的力量突破限制,黎輝抓起鬼刃,朝著棺材板捅了過去。
與其讓這玩意從里面出來,倒不如直接把它給殺死!
“得回到結婚的片段,我得拿到如意稱。”
戲臺上的靈異似乎是一種閃回片段,片段十分隨即,就像是一直不斷跳躍,很難摸清楚規律。
鬼刃穿過棺槨,刺入其中,鬼刃穿透腐朽棺槨的瞬間,黎輝指尖傳來細碎的震動,仿佛觸碰到某種活物的骨骼。
棺內驟然溢出腥甜霧氣,在戲臺上凝結成扭曲的人臉輪廓,那些五官像是被強行拼湊的拼圖,裂開的嘴角不斷滴落黑血。
“吱呀”棺木接縫處滲出青灰色黏液,將黎輝的鬼刃死死咬住。
他瞳孔驟縮,基因鎖四階的力量在經脈中瘋狂奔涌,小臂肌肉高高隆起,暴起的青筋如同盤繞的蛇。
然而棺槨卻如同活物般生出無數根骨刺,順著鬼刃倒刺進他掌心,鮮血滴落在戲臺的朱紅漆面上,竟化作詭異的符文。
戲臺梁柱突然劇烈搖晃,懸掛的寫著奠字的白色燈籠啪地炸裂。
場景再度轉換。
不知道何時,黎輝的肩膀上扛著一個巨大的黑木棺材。
他的前后,還有另外三個人,一起扛著這個棺材。
戲臺消失不見,只能隱約的聽見,敲鑼打鼓的聲音。
棺木驟然的重量壓得黎輝膝蓋微屈,粗糙的木紋深深嵌進肩膀,腥甜霧氣還未散盡,此刻卻又被一股潮濕的腐木氣息替代。
抬眼望去,身旁三個抬棺人披著褪色的孝衣,垂落的麻布完全遮住臉龐,唯有青灰色的手指關節泛著詭異的冷光,死死扣住棺材邊緣。
鄉間小道的泥土裹著經年雨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浸泡的尸布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咕唧聲。
紙錢在風中打著旋兒,有的黏在抬棺人肩頭,有的輕飄飄落在黎輝臉上,恍惚間他竟看見泛黃紙面上浮現出細小的血手印。
“闌夜,到底在哪里!”
黎輝臉色蒼白,肩上的棺槨似乎更重了,腳下泥濘的黃土仿佛要把他們沾在上面。
當失去了一切手段后,黎輝只能依靠基因鎖沖擊身上的靈異枷鎖。
繼續走下去,黎輝只怕是會和這具棺槨一起被埋葬在土里。
這些人都是紙人,這送葬的隊伍中只有他一個活人在。
黎輝喉間溢出壓抑的嘶吼,掌心掐進棺木的裂痕,摸到一層滑膩的尸蠟。
走在左側的紙人突然轉頭,原本空洞的眼眶里滲出瀝青般的黑液,歪扭的嘴角裂開到耳根,發出沙啞的嗤笑:“活人……該埋……”
腐臭氣息撲面而來,黎輝踉蹌半步,腳下的黃土突然變成黏稠的泥漿,瞬間漫過腳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