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韞淓應道,
“確是皇親與今上乃是一個祖上的前頭未曾講明確是因著有些難言之隱,后頭倒不便開口了,沒想到竟拖到這時節,實是燕某的不是”
說罷起身向兩人行禮。
穆大如今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漢子,在外頭跑了這陣子,皇親也是見過的,大寧朝立朝多年,太祖一脈已是枝繁葉茂,這龍子龍孫不知凡幾,偏遠分支更是四處流落,便是在那鄉野荒原,碰上一個姓燕的說起來與龍座上那位論著也是兄弟的。
如今聽燕韞淓說自家是燕家子孫,穆大雖是吃驚倒也不見怪,燕韞淓見二人通情達理,心下很是感激,三再至歉,穆大擺手應道,
“親家老爺不必放在心中,前頭也不是有心隱瞞,現下說開便好了”
穆大自是想得開,皇親也好,富商也罷,左右都是比我們家門第高,現下木已成舟,又何必太過計較
楊三娘子倒是又驚又喜,心下對這門婚事更加滿意,
“這可是皇親呢管他是近親遠親,總歸是姓燕呢”
燕韞淓見兩人并不計較當下很是歡喜便道,
“待得孩子們成親,我們便要啟程回臨安去,不如親家與我們同去如何,我在臨安城外還有一座莊子,不如送于親家,一家子也好團團圓圓在一處”
穆大想了想卻是搖頭,
“本不應拂了您的好意,只是我那買賣如今越發干得大了,一干兄弟都跟著吃飯,卻不能撇了他們”
這兩年穆大的生意因著有人明里暗里的照看著,倒是越發好做了,后頭賺了銀子將自家住的這小院買了下來,又添了不少馬匹人手,前頭一月還買了城西街面上一處鋪面,卻是前鋪后院,前頭做了客人的招待之處,后頭給伙計們住著,又養了不少馬,眼看著手下有幾十號人跟著吃飯了,也不能這時節撂挑子走人
燕韞淓知他心思當下點頭道,
“即是如此,日后親家翁這生意做大后,便可請了人來打理,屆時再到臨安來就是”
穆大應道,
“我這點子生意,在您眼中自是不值一提,不過是顧著患難的兄弟,不愿舍了他們罷了,日后再待上幾年我便去臨安”
兩家說的熱鬧便算是將這事兒定了下來,婚事定在六月后,穆紅鸞過了十四歲生辰便操辦,這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一應事務總要操辦的。只這親家姓燕不姓李之事,穆大與楊三娘子只覺無損親事,都齊齊忘記與自家女兒提起。
因而成親之事,燕岐晟與穆紅鸞這一對兒倒似無事人一般,每日里讀書寫字練拳照不識,連那無癲知曉了也是問自家徒弟,
“你這是要嫁人了,怎得倒半點不上心的樣兒”
穆紅鸞應道,
“這事兒兩年前都知曉了,總歸后頭有父母操辦著,徒兒費心作甚”
自家的嫁妝也是早前就繡了起來,陸陸續續這兩年也是繡了不少,現下半點兒不用急。
無癲啞然失笑,
“你倒是心大”
穆紅鸞猶豫再三還是道,
“只不過還要勞煩師父為我再算一卦”
“可還是想尋那個人”
穆紅鸞咬唇點頭,無癲嘆了一口氣,
“即是如此,為師便再為你算一卦”
當著面卻是起一卦,仔細看過后應道,
“還是同前頭一般,那人的下落系在你夫婿身上”
穆紅鸞雙眼一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