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說起來除卻燕瞻性格只看外貌,倒很是風度翩翩,氣度非凡,他與燕韞淓是堂兄弟,都是溫文儒雅之人,只燕韞淓常年練功,身姿挺拔比他多了幾分英氣,燕瞻人更瘦些,又因著近日在病中,難免有幾分病態。
不過這在初遇他的夏明媛眼中倒多了幾分溫和予人無害之感,若不是瞧著他并不是壞人,說不得單身獨行的夏明媛早已遠遠的跑開了
如此這般,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兩人在這盤龍山中竟是有了來往,夏明媛倒是不知燕瞻身份,因這處是皇家宗室所有,燕氏的子孫又頗多,燕瞻雖自稱姓燕,卻只以字相告,并不表露身份,夏明媛自也不會告之他自己的真名姓,卻是只說叫做靜心,在庵中修行。
只這兩人都是心懷不軌,一個是有夫之婦,被罰在庵中苦修,卻是芳心寂寞,不肯將這青春年華付之流水,在庵中不愿靜坐,便瞅著空兒溜出來閑逛。
一個是好色的帝王,在這山中養病,卻仍是色心不改,雙眼還瞧不清楚,只聽著人聲音便動了心思,有心勾引于她。
這廂卻是齊齊默契不問對方來處,只每日里悄悄兒見面,一來二去兩人竟是動了幾分真情,在這山中相攜游玩,談笑不忌,倒仿佛回到了年少純真之時一般。
這樣子明知對方不是良人,行此私會之事乃是違背倫理之行,只越是因著不被世俗所容,卻越是似那飛蛾撲火一般,一頭扎進去,偷偷摸摸更覺此情真摯,倒越發的欲罷不能。
程胥冷眼見得兩人越發黏糊,心中暗暗叫苦,瞅著功夫進言道,
“官家,奴婢已是派了人到山下妙云庵查探,那靜心乃是蒲國公府的人”
“哦”
燕瞻眉頭一挑,
“燕韞淓的人”
程胥見他不驚反喜,心下暗震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稟道,
“她乃是蒲國公夫人,皇后娘娘的族妹夏明媛”
燕瞻聞言愣了愣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哦原來是她哈哈哈真是天意天意啊”
程胥瞧著心里苦笑搖頭,
燕瞻那心思,他如何不明白
蒲國公只比官家年長兩歲,年紀相仿,身材相差仿佛,便是長相也是有幾分相似,自來族中長輩對蒲國公都是贊譽有加。成年后燕韞淓雖說只封了一個蒲國公,但論起富豪來卻是不差官家分毫,便是生的兒子,依程胥瞧來二皇子也是比不上燕岐晟的。
官家自小時私心里便與蒲國公相比,做何事總也要分個高下的
現下卻那知蒲國公夫人竟被送到了盤龍山,與官家有了交際,官家不為旁的,便是為了給蒲國公戴頂綠帽子,必也是不肯放手了
唉
這這分明就是孽緣孽緣啊此時間便是再怎么勸也是勸不住的了
程胥只得將一腔話咽進了肚子里,轉身出來低頭沉思良久,卻是叫了心腹的小太監過來低低耳語了幾句。
這一日臨安又有信送來,卻是二皇子燕守敬成親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兒子成親這當爹的自是要請回來主持婚典的。
燕瞻聽信卻是冷笑擺手道,
“那孽障多大的臉面,倒要朕拖著病體回去么”
程胥巴不得他回去,便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