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不是已定下了明年的婚期么”
穆紅鸞道,
“二皇子年紀不小了,如今卻是毫無長進,公爹也是心下煩憂,便想著讓他早日出宮開府,自立了門戶,想來他肩頭有了重任,必才能明白男兒的擔當。二皇子乃是今上唯一的親子,若是他能自立自強,于國于民于家都是大幸事,想來皇后必也是這般想的”
哼依著官家的反復無常,與夏后那霸道的行事,明年的事兒說不得又要變,自是早些出來早好
夏后聽了臉色陰沉如水,冷聲道,
“依夫人之言,蒲國公的意思是”
穆紅鸞笑道,
“想來皇后已是聽明白了,二皇子只要出宮開府,這銀子呀自是嘩嘩的便來了”
話已說到這處自是圖窮匕現,后頭甚么意思自是不用再明說了,夏后斂了眉眼仍是有些不死心道,
“此事不能再商量了么”
穆紅鸞笑道,
“若是皇后覺著二皇子不能出宮開府,便不如立了他為太子,專請了有名望的大儒悉心教導”
夏后聞言打斷道,
“罷了此事容我再想想”
穆紅鸞笑著出了宮,回到家中與燕岐晟道,
“話已是帶到了,只看現下她如何應對了”
燕岐晟冷笑道,
“這事兒她必是要點頭答應的”
她若是不答應也成,待到燕瞻回來,以燕瞻那性子必將退兵不及,以至邊境戰事的責任甩到她這皇后頭上,還有沒有前頭的風光他是不知曉,不過朝中夏氏黨羽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穆紅鸞倒是不關心皇后的處境,只想著遼兵南下邊境的百姓安危,
“遼兵果然要破了真定南下么”
燕岐晟笑著伸手捏她鼻頭,
“長真放心,前線每日都有戰報送來,今年遼兵內訌勢力大減,便是耶律也有心南下,也是無力攻破真定的,我們是借著這個由頭尋些好處罷了”
穆紅鸞聽了這才心安。
夏后這處左思右想半宿,無奈咬牙應了此事,提筆寫了秘奏給燕瞻,燕瞻于燕守敬之事從來無可無不可,全當沒有這個兒子一般,諸事都是夏后在做主,如今聽那程胥將信一念,當下冷笑道,
“燕韞淓對那孽障到是比朕還上心”
程胥在一旁低頭輕聲道,
“依奴才瞧著這到是好事兒,一來二皇子能成親開府便是長大成人,自是可喜可賀,二來遼兵之危可解,于國于朝亦是好事,左右官家如今眼疾大見好轉,再隔兩月回轉臨安去,便可重掌朝綱”
躲過了百官交鋒又將事兒辦了,如何不好
燕瞻心里也是明白的冷笑道,
“罷了讓她自家去操辦此事吧”
卻是讓程胥代筆寫了一道圣旨,將二皇子婚事提前,又讓夏后在臨安城中擇一處府邸賜給燕守敬。
不說燕守敬接旨如何欣喜,夏后又如何召了穆紅鸞入宮說話,只說這燕瞻見遼兵壓境之事已解,眼疾又大見好轉,心下也是輕松便對程胥道,
“這幾日朕呆在這處也是煩了,不如出門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