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嚇得連連點頭,獨孤新月打開車門,一縱身跳了出去,馬車繼續前行,向宣平坊駛去。
獨孤新月沒有那么魯莽,她一縱身,攀上一棵大樹,輕松跳進了永樂坊內,沿著坊墻疾奔,片刻,奔至青衣人倒下處,她又攀上一棵大樹,站在大樹上向大街上望去。
只見幾名苦役在抬馬,準備將馬抬上一輛平板車,而那幾名跟蹤他的騎士已經不見了蹤影。
獨孤新月一躍跳了出去,像飛燕一樣輕盈落地,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頓時嚇了一跳,紛紛讓開一條路。
獨孤新月提著劍上前問道“這匹馬的主人呢”
為首一名苦役指著遠處道“他們往那邊走了,給我們幾貫錢,讓我們把這匹死馬處理掉。”
“讓你們送到哪里去”
“送到城外埋了”
為首苦役目光閃爍,他們實際上是要送去肉鋪賣掉。
獨孤新月圍著馬匹走了一圈,馬袋和馬鞍都不見了,沒有任何特征,她忽然想到什么,抬起一只馬蹄,看到了下面的馬蹄鐵,馬蹄鐵的最邊上清清楚楚地鐫刻著一個燕字。
這就是證據了,馬匹是范陽軍的戰馬,她聽父親說過,各節度府戰馬的馬蹄鐵上都有標識,隴右軍是隴,河西軍是涼,朔方軍是朔,河東軍是并,范陽軍是燕。
她從隨身袋中取出一根小金條,“給你們一兩金子,把這匹馬拖到獨孤府上去”
裴三娘還等著獨孤新月過來陪她聊天呢等了好一會兒,卻見侍女阿秋匆匆跑來。
“夫人,出事了”
裴三娘嚇一跳,連忙問道“出了什么事”
阿秋便將路上被人跟蹤的事情說了一遍,裴三娘大急,回屋抽出寶劍便向外奔去,新月雖然會點武藝,但對方可是四個漢子,萬一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把她擄走怎么辦
裴三娘剛奔到門口,卻見獨孤新月走回來了。
她急拉著獨孤新月的手問道“新月,你沒事吧”
“伯母,我沒事呢那幫家伙跑掉了。”
“都怪我,都不該讓你過來。”裴三娘心中自責。
獨孤新月拍拍裴三娘的手安慰道“和伯母沒有關系,誰會想到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普普通通的串門都會被人跟蹤,簡直太可怕了。”
“這么混蛋是什么人,簡直膽大包天”
“戰馬上有標識,應該是安祿山的人。”
裴三娘立刻反應過來了,“難道是安慶緒,他還不死心”
“應該是他,我爹爹會找他們的,伯母,阿鄴有消息了”
裴三娘拉著她的手道“我們進屋去說,他寫了一封信,甘州送來的,這個月底”
得知自己女兒被安慶緒的人跟蹤,獨孤烈的臉色十分陰沉,前庭的地上放著一匹死馬,一名軍器監的工匠正在仔細辨認馬蹄鐵,他看完四只馬蹄鐵,點點對獨孤烈道“確定是真的,不是假冒”
獨孤烈咬牙道“簡直欺人太甚”
他當然不會責怪自己女兒跑出去,女兒被未來的婆婆相邀去喝茶聊天,很有必要,也很重要,有利于培養女兒和未來婆婆的感情,女兒嫁到李家后,日子就會舒心一點。
關鍵還是這個安慶緒,人品卑劣,心思齷蹉,得不到的東西他就想強占,或者毀了它,他想毀了自己女兒。
獨孤當即喝令道“準備一輛牛車,把這具馬尸帶上,我們去安府,讓安府給我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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