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獨孤烈收拾好了行李,明天一早,他就要出發去海外了。
自從買下了島嶼準備建國,家族內輩分稍長的族人都眼紅了,都想著各種辦法纏住獨孤烈,一個個都想成為獨孤王國的第一任國王,哪怕是名義上的國王他們也愿意。
這些族人的輩分其實也不高,和獨孤烈都是一輩人,但他們總以為獨孤烈戀棧大唐權位,不愿去海島。
如果獨孤烈不愿去海島,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獨孤烈急了,不惜利用國丈的身份去求天子,最終讓獨孤峻出任相州刺史,阻緩了獨孤峻的國王野心。
獨孤烈現在出任兵部尚書,但他心知肚明,他就只能任這一屆,不可能再連任了,也就是他還有三年任期。
但如果他現在不確認國王的身份,等到三年后,恐怕就晚了。
還是兄弟獨孤明勸他,甘蔗不可能兩頭甜,他不能既享盡尚書之權位,又能抓住國王不放。
哪怕他在泉州忙碌一兩年后再去海島,也比他在長安當尚書強。
“三爺來了!”管家喊了一聲,只見兄弟獨孤明走了進來。
獨孤明望著滿地的行李,笑瞇瞇問道:“大哥這就要走嗎?”
獨孤烈點點頭,嘆口氣道:“臨要走了,心中卻失落萬分!”
獨孤明微微笑道:“大哥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從此不再回來,明年這個時候大哥又在府上了。”
“不一定,說不定我會呆在泉州。”
獨孤明點點頭,又問道:“晉陽那邊有消息嗎?”
“還是之前的消息,兩萬勞工已經開始全面伐木了,晉陽太忙,實在回不來,泉州那邊需要有人坐鎮。”
“饒陽不在泉州嗎?”
獨孤烈苦笑一聲,“還是不太放心他,我還是要親自去看看。”
獨孤明很無奈道:“饒陽畢竟是三十七八歲的人了,也做過神武軍將軍,做事一向穩重,大哥還有什么不放心?”
“我不是在找個借口嗎?要不然我怎么心心念念去泉州,然后去海島?”
獨孤明啞然失笑,他沉吟一下道:“前兩天大哥給我說的那件事,就是關于國名,大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等請示了天子再宣布。”
建國肯定要有國名,獨孤烈立刻想到了梁,這是他先祖獨孤信在大唐的賜爵,賜為梁王。
獨孤烈甚至想找人做旗幟,被獨孤明勸止住了。
獨孤烈猶豫一下道:“等我回來再請示天子,那就要一年后了。”
“大哥,建國是百年大計,晚一年兩年有什么關系,但如果國王不是天子所賜,那就是謀反自立了,嚴重不合法,會一直成為子子孫孫的把柄,將來肯定會后悔萬分。”
獨孤烈想想也對,自己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你說得對,天子不賜國,我怎么能開旗?我糊涂了。”
獨孤明又笑道:“如果大哥性急,可以暫時用族旗代替,心中視為國旗就行了,但對外咱們不能稱國,只能叫獨孤領地,必須等天子正式封國王,咱們才能把國旗豎起來,大哥聽我的,就算天子是咱們女婿,但在原則問題上,他不會妥協,也不會含糊,我太了解他了。”
“好吧!就聽你的,我就用族旗代替。”
這時,管家指揮家丁開始將行李裝船了,獨孤府后宅就有一座碼頭,獨孤烈先乘坐一艘千石的客船到襄陽,再換成萬石大船直接去泉州。
這才是他今晚過來的目的,把這個結果通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