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綠色的毒霧或許會將其中的一切染成相同的色彩,但那一輪光卻很固執。德沃魯斯上校在驚鴻一瞥之間,在它能明確地穿透厚重的霧氣之前,就已經能夠確信那光是神圣的金色了。這仿佛是被鐫刻在人類基因中的本能,一種靈魂上的共振,在事實清晰地落入人眼之前,第六感就已經向他們告知了答案。
這顯然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出現在戰場上的如此異象值得防線內部拉起警報,但沒有人這么做甚至連通訊器中也鴉雀無聲。德沃魯斯猜測,當時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被那束光給迷住了,哪怕霧氣上流動搖曳著的影子畸形而可怕,哪怕他們本該還有自己應盡的職責。
那束光沒有理會他們,它只是自顧自地成長。它從暗淡的一小團變成能夠穿破濃重霧氣的光柱只花了三秒,然后它又用了另外三秒將自己的枝杈劈開,旋轉著掃清了四周一切的腐敗那光芒如暴風般吹散了有毒的霧氣,如大樹般扎根在朽爛的大地之上,如流水般洗去了殘存的所有污穢,如烈焰般灼盡了虛空中的惡臭。
德沃魯斯在防護服里大張著嘴巴盯著這神圣的一幕,但是他沒有成功看到最后。實際上,在這道防線之內的許多帝國軍人也像他一樣震驚地一路緊盯著金色光束的變化,而他們同樣也沒能看到最后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變得過于強烈的光芒很快失去了霧氣的遮擋,灼傷了他們的眼睛,令所有忘記挪開視線的不自量力者都暫時失明了幾分鐘。
這幾分鐘在各種意義上來講都相當黑暗。不僅僅是大部分士兵因自己失去了視覺而陷入驚慌,還因為原本秩序井然的塹壕中因此而突兀地陷入了混亂。有人唐突地高聲咒罵了起來,有人情緒崩潰般地跪地大哭,有人忘記了一切,只反復念叨著自己知道的那么幾句圣言錄上的禱詞,甚至有人不顧禁令,發狂似的對著空氣胡亂射擊。
德沃魯斯承認自己在這幾分鐘里做得很差他自己的腦子也被方才的明顯異常搞得一塌糊涂。他花了足足二十幾秒的時間才摸索著抓住了自己的通訊器,卻不知道該向其中發布怎樣的命令。過了一分半之后,他銹蝕的腦子里才緩緩地升起了一個“通知政委”的念頭,然后又過了三十四秒,他才想起來,四個小時之前他們就沒有政委了。
最后,他只能沮喪地向著通訊器大喊,試圖以自己毫無意義的憤怒和恐嚇重組指揮鏈。他覺得自己很呆,很傻,把所有事都搞得一塌糊涂,不過在一小段時間過后,他緩慢地自然恢復了視力的同時,防線內部的士兵們總算是重新有了個軍隊的樣子。
他拼命地眨著自己受了刺激、還在不自覺流淚的雙眼,再一次地向墻頭外面看去黃綠色的煙霧已經一點都不剩了,他尚還模糊的雙眼也能輕松地確認到這一點。他還看不到太遠的東西,但他能夠通過墻面附近被炮彈翻起的泥土確定,那上面該死的霉菌、病態的植物和惡心的膿液都已經消失了,土地只顯示出一種健康且正常的棕色,不會動也不會說話。
他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在當時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接著,他想要仔細看看遠處那些緩緩向著防線移動的目標是怎么回事,但這實在是太難為他沒有恢復正常的雙眼了。
在那個時刻里,德沃魯斯只勉強看見,一支金色的天鷹權杖在戰區中難得灑下的日光里熠熠生輝。
咪嗚無了。
短怎么了小海豹就是短短的才可愛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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