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得很慢,我不知不覺喝了過量的酒。
延續下午的話題,我開始聽他講述他的從業經歷,也因此知道了他的微信頭像,是他參與負責設計的第一座建筑。
“在哪里”
“美國佩爾斯頓。密歇根湖附近的一座小城市。”
快吃完飯,程一水問我要不要加一樣甜點。
他要來菜單,翻到一頁,指著某一格圖片里兔子形狀的奶酪布丁,問我要不要吃。
我笑說“小孩子才吃這么幼稚的。”
他說“你難道不是”
我拿勺子舀著布丁的時候,對程一水說,我十三四的時候,父母就沒把我當小孩了。
他們堂而皇之地吵架,拿最骯臟最惡毒的字眼辱罵對方,毫不避諱地將各自的姘頭帶回家里,做愛都不知道關一下門。
或許因為我這樣直白地說出這個詞,程一水愣了一下。
我或許是喝醉了,或許吧,晃晃蕩蕩的感覺,像在做夢。
我繼續對他說,我試圖用考零分、打架、自殘的方式,奪回他們的注意力,但是沒有用。
我變得不愛回家,因為其他地方可以給我溫暖。
“什么地方”
交淺言深了,我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不想讓程一水把我定位為清嘉的替補,我和清嘉完全不一樣。
我笑說“男人的懷里。”
程一水擰緊眉頭。
他一定覺得我糟糕透了。
我牙齒輕咬著勺子,一個勁的笑。我喝醉了就會笑,朋友都說我笑起來很嚇人。
我說,“很多很多,好的壞的。其實他們都對我不賴,我沒吃過虧。”
只是很厭煩。
好像是打折買的成打的t恤,只有花色的微妙不同。t恤就是t恤,天一冷就不大御寒了。
高朗說,“我也是t恤。”
我笑笑。
程一水說“周豫,你喝醉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是的。好像是的。”我乖乖地站起身。
我酒品不那么差,不會否認自己喝醉。但那天是真的還沒到那個程度,因為直到今天我都能將那天的細節記得一清二楚。
讓你失望了,沒有什么值得說道的細節了。
我故意搞砸程一水對我的印象,這像是我的一種免責聲明。
我以前談戀愛都這樣,我要讓那些男孩、男人提前知道,我就是一個爛人,不要對我抱有期待。
對程一水也是,不過是另外一種免責聲明我和清嘉那種等到二十歲才開始叛逆的大小姐不一樣,我就是這樣一個正在潰爛的人。程一水,你最好不要同情我,不然我會賴上你。
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們沒再交談。
我想程一水可能后悔今天跟我出來,惹上一個沒頭沒尾的酒瘋子。
直到到了我家樓下。
我將要下車,程一水喊住我。
他對我說“周豫,別否定自己。那么努力想要獲得一個實習機會的人,是在好好生活的人。你是個好孩子。成長的過程總是有點糟,長大就好了。”
我動作停住了。
過量的酒變成了淚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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