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賈琙開口,來人便先開口說道“哥兒,我是府里分給惜春小姐的奶嬤嬤有件事兒我必須和你說道說道”
見來人一臉刻薄相,賈琙心知來著不善,也不多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對于府里的一應下人,他認識的不多,平日里也很少在府里走動,賈家的這些人是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眉眼高低,狗仗人勢都被他們玩出花來了,他有那份天大機緣,也不懈去認識那些人了。
那些在賈母、賈政、賈赦、賈珍、賈璉等幾位賈府正牌主子身邊親隨和管家更是一個都不認識,就連小惜春也不是他故意接近認識的,而是惜春年紀小,愛頑愛鬧,無意間闖進了自己的院子,這才相識的。
對方見賈琙也不請自己進屋,也不會喊個媽媽什么的,登時心里有些不喜,說到底她可是寧國府奶主子的嬤嬤,平日在下人堆里威風的緊。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跟在賈珍,賈蓉這些嫡系主子身邊的下人都要比這些不得寵旁系支系有面子,有權力,有富貴,對于這么一個只剩下一個人的支系子弟,她是看不上的。
“我們姑娘可是金枝玉葉,平日里老爺太太金尊玉貴的養著,生怕出點什么意外,聽說你這個院子還是死過人的,我們小姐嬌貴著呢要是被那些臟東西沖撞了,到時候論起來,又是誰的罪過”
聽到這話,賈琙眼神一冷,本來他以為只是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警告,到時候自己受著就是,沒想到這個老刁婆居然敢說這個。
“哥兒以后可要把房門栓好了,要是再讓我看到姑娘進來了,我可就要回稟老爺了,到時候哥兒要是被珍大爺攆出去,可就別怪我老婆子不開恩了”
這個老嫗倒是能說會道,還懂得借勢,若是賈琙是一個一般的小子,或許就被她這三言兩語給嚇住了,可惜賈琙并不是一般人。
面對老嫗他面不改色,臉上古波不驚,依舊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在那里高談闊論,惗酸諷人。
若是自己是這個府里正兒八經的主子,碰上如此刁婦,少不得整治整治,讓她立立規矩,為何這么說呢,其先前所說的死人是誰那是自己的母親,一個奴才敢拿自己的母親說事兒,這已經算是直接打臉了。
其后還說開恩,一個奴才要給自己一個府里的爺開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再怎么樣,也是賈氏的子孫,居然被府里的一個奶嬤嬤開恩,這事兒他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
不過在最后他也懶得和這個老嫗多費口舌,一直都在保持著沉默,靜靜的看著她,兩府都這個樣,跟在賈母身邊的那個賴嬤嬤不就比一般的嫡系主子都體面,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頭都是如此了,那又如何再苛求下面了。
許是被賈琙看的有些發毛了,這個奶嬤嬤心里也有些害怕,她自己都說了這里死過人,見賈琙像是鬼上身一般,一句話不說,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若是按照以往的她的戰斗力,不說個一炷香,她都不帶停的,但是在這里,她只說了一兩句,便再也說不下去了,最后扔下一句“好自為之”便帶著那個小丫鬟灰溜溜逃了。
半路上,她一張老臉黑的像是鐵鍋,她直到走出院門之后,都還不理解,自己面對賈琙為什么會膽怯,明明那個小子一句話都沒說,看著一旁跟著的小丫頭,她的老臉不由變得有些燥熱。
本來過來是打算揚揚自己的威風,沒想到卻被人嚇住了,一想到這兒,就讓她心生怨憤。
“那個小畜生,邪了門了,不行,抽個機會我去大奶奶那里告一狀,好叫他知道嬤嬤我可是不好惹的到時候他像條癩皮狗一般被掃出府,看他還怎么狂”
小丫鬟聽到奶嬤嬤的這句話,腦袋不由低的更低了,生怕被這位奶嬤嬤一起惦記上,她們這些當丫鬟的心里都知道,府里這些老嬤嬤明明就不是府里的主子,有時候拿的款比主子都大,那位哥兒怕是要倒霉了
待一老一小離去,賈琙輕輕嘆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掛滿樹枝的花瓣,然后向老嫗離去的方向屈指一彈,一點青光一閃而逝。
就單憑辱他母親這件事兒,他就不可能會放過她,更何況之后這個老嫗再起陰毒心思了。
微風皺起,還在罵罵咧咧的奶嬤嬤忽然覺得有些冷,不由緊了緊身上的棉服,全然未曾注意到一縷青光一閃而逝鉆進了她的后腦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