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夫的春和醫館開了三十年,一直穩穩當當,口碑好,也沒遇上過醫鬧。龐大夫是怎么也沒想到,他的醫館會因為兩拔人斗毆被砸了。
龐大夫悲憤莫名,但這會兒也沒人顧及他的心情,架還沒打完呢。
隨著魏府和秦國公府的援兵前后腳殺到,春和醫館的后堂沒法待人了不說,前邊的大堂也被砸了個稀巴爛。
人一多,謝九歡就找不著自己能干的事了,所以左看看右看看,又盯著地上的周秀才看了一會兒后,謝九歡找上了龐大夫。
龐大夫說:“你不打了”
謝九歡一本正經地道:“我這也是被逼的,哪怕是大相公來了,他也不能這么欺辱一個秀才公呢。”
龐大夫嘆一口氣。
謝九歡:“我阿爹書房也有個青花的花瓶,比您的那個還要再大一點,回頭我給您拿來。”
謝老爹書房的那個花瓶,龐大夫見過,而且他還知道那是謝老爹的心愛之物,所以龐大夫又是一嘆,謝大人真是欠了他這閨女很多的債啊,“行吧,”龐大夫說。
感嘆謝老爹為人父不易,但花瓶還是要賠的。
謝九歡:“醫館您也別擔心,魏家肯定得賠錢。”
龐大夫倒不擔心沒人賠他的醫館,魏家也好,林家也好,這兩家都不是差錢的人家,就是哪家賠他這個錢,龐大夫認為這不好說。
“是你和四少爺先動的手,”龐大人小聲說。
謝九歡嚇了一跳,龐先生這一回不打算站她這一頭兒了
龐大夫:“不過你們沖突起得太快,我沒看清楚。”
謝九歡放心了,龐先生還是她這頭兒的人。
“就是你們上了京師府的公堂,你們要怎么說呢”龐大夫跟謝九歡說。
謝九歡奇怪道:“這場架又沒人報官,我們為什么要去京師府”
龐大夫指一指還躺地上,一動不動的周秀才,說:“他是被京師府的衙役送來的,那兩個衙役應該還沒走。”
謝九歡還是沒懂,問:“所以呢”
這跟他們和魏小閣老打架有什么關系
龐大夫十分無奈地道:“你們當著京師府衙役的面斗毆,嗯,是聚眾持械斗毆,衙役是要捉拿你們上堂受審的,不然他們豈不是失職”
京師城啊,天子腳下,是給你們持械斗毆的地方你看看你們這場架,現在有多少人在打了。
謝九歡:“”
這事竟然要鬧到京師府去了
龐大夫:“這下子你這丫頭知道害怕了”
剛才掄扁擔,扔花瓶的時候,你不是挺勇的嗎
謝九歡默不作聲了。
龐大夫:“你好好想想吧,一會兒上了公堂你要怎么說”
謝九歡沉默沉默著,突然“嗐”了一聲,說:“我和四少爺是見義勇為啊,小閣老欺辱周秀才,我們看不過眼。”
龐大夫:“周秀才能向著你說話嗎”
謝九歡:“怎么說”
龐大夫:“他與你有仇,這你承認吧”
因著孫蓮兒,因著林得意打斷了他的腿,你們小兩口跟周秀才不是仇人是什么
“你說他被小閣老欺辱了,他要是不承認呢”龐大夫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