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手持白桿槍猛地向前刺出,鋒利的鏈鉤像游龍般刺中目標,在他前方幾步之外,一個倉皇逃命的包衣兵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槍頭從后頸刺入,從咽喉突出,鮮血順著頸部動脈噴涌而出,包衣兵四肢癱軟,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音。
秦兵出生于川東山地,在成為白桿兵前,他曾在三峽拉纖,一人干三個人的活兒,力大無比。
他個子雖然不高,身體卻極為強壯。
每次殺敵的時候,手臂青筋暴出,每劈砍力若千鈞,直接將包衣兵手中的順刀砸飛,宛若天神。
“三個”
秦兵掏出匕首在白蠟木槍柄上刻下一道線,正要抬頭繼續追擊前面潰敗的敵人,忽然聽側前方有人叫道
“好槍法”
秦兵循聲望去,前面十幾步外,仇英握著雁翎刀,刀刃滴血,在他腳下,躺著三個包衣兵尸體。
秦兵認得眼前此人,他和自己是一個營的,喜歡用雁翎刀,說
是要給死難的兄弟報仇。
見仇英打招呼,憨厚老實的白桿兵朝隊友笑了笑,露出兩行白牙。
仇英連續砍殺了三個包衣,追殺第四人時,那人功夫了得,差點要了仇英性命,若不是白桿兵追上來,他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
“老子還要多砍幾個巴牙剌”
秦兵掃視現場,再次鎖定一個獵物。
崩潰的包衣兵向南邊一路狂奔,直到被護城河擋住去路。
戰場上倒滿了受傷未死的包衣,在地上翻滾哀嚎,白桿兵根本不理會這些受傷包衣,繼續向前,準備將所有敵人都趕到河水中去。
潰逃的包衣沖到護城河邊,他們中有些人剛才被短弩射中,箭簇上的毒藥開始蔓延,一些包衣驚叫著,毫不猶豫跳進護城河。
他們寧愿被鐵蒺藜、尖木扎死,被河水凍死,也不敢回頭和白桿兵交戰。
一些強悍的包衣拼死游回南岸,爬到河邊大口喘氣,旋即被真夷戰兵射死。
更多的人則在河水中掙扎著,身體漸漸沉入河底。
仇英目睹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二韃子被嚇成這樣”
他手中這把雁翎刀刀口已經崩壞,他決定回去后再換把好的,正在想著,忽然聽到河邊傳來低沉的號角。
剛剛抵達北岸五百名鑲藍旗死兵,未及結陣,目睹到前方包衣兵崩潰的畫面。
這些兇悍成性的生女真稍稍計劃了片刻,便立即朝對面明軍發動了沖擊。
死兵們裝備精良,戰力不在真夷甲兵之下,若非因為他們是生女真,語言不通,他們中很多人完全可以擔任白甲兵。
死兵們身披重甲,手舉圓盾,很多人手中拿著長刀長斧,腰上裝有箭插,裝備之精良與白桿兵不相上下。
一千多名包衣兵,幸存不足三百人,最后的這波包衣繼續發揮他們炮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