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河宮中靈氣太充足,時刻滋養著渡星河的身體,當時還不覺得,從洞府中出來,回到正常的靈氣濃度,傷勢又卷土重來了。渡星河借著徒弟的力站好,擺擺手:“沒什么,練劍受了點小傷。”
“小、小傷?”
能把元嬰劍傷傷成這樣的,能是小事嗎?
渡星河卻一本正經地點頭:“對,都是對我們劍修來說很稀松平常的皮外傷。”
“……”
數九情突然就到明日的劍宮之行有點不樂觀了。
……
渡星河的劍宮名額,是中途插班來的。
正常入學的,不僅得是玄國人士,還要打許多場擂臺戰,連敗無數青年俊杰,才能以魁首身份奪得進入劍宮的資格。
所以劍宮中的每一位,都是天之驕子。
劍宮學子聽聞有人要插班入學,面上都現了淡淡的不屑之色,其中以宋氏公子宋逍遙為最,甚至要糾集同窗,等這新生來了,用實力好好地教訓他一回,讓他知道好歹,以后低著頭做人。
“能讓劍宮開后門的,那證明新生的后臺雄厚,說不定是我等得罪不起的。”
說這話的藍袍修士負著劍,氣質卻很儒生。
“袁辭,你要是怕了大可直說,不用說這種話來滅自己的威風,”宋逍遙嗤笑道:“能入劍宮的無一不是人中龍鳳,是未來的大玄棟梁,我們若是團結起來,即使是風頭一時無倆的姬家少主,也得讓我們三分!”
“姬家少主……嘿嘿……嘿嘿……”
宋逍遙這話跟激活了什么關鍵詞似的,讓旁邊一個五官周正的少年露出了癡迷神色。
見他這番情態,連最克制內斂的袁辭也面露不適。
宋逍遙更是毫不忌諱地瞪他一眼:“方定真,不要在劍宮里搞斷袖了!”
方定真卻說自己并不好男風:
“我是想要一個水靈根的道侶,是男是女都不是很要緊。”
宋逍遙和袁辭齊刷刷地閉上了嘴,不予理會。
劍宮中的女學生和他們三個玩不到一塊去,她們對有新生插班入學這事也持保留態度——多一個人又如何?沒見到新生本人之前,不下任何判斷,不多評價一句話,煽風點火的事一概不理。
就在這時,一張陌生的臉孔摸著門框,鬼鬼祟祟地探頭往學舍里張望。
這偷感很重的一幕,立刻就被學舍里的三人捕捉到了。
說時遲那時快,宋逍遙就來到了這人的面前。
他挑剔地打量來人——筋骨一看就很差,才結丹境界,儀態氣質更是跟沒有似的,看不出來出身富貴,穿衣更是樸素……想到這里,宋逍遙猶豫了一下,和顏悅色地問:“你可是新來的打雜?”
要是來打雜的,就不能兇巴巴的對人家了。
誰知這人懵懵地望他一眼,說:“不,我是今天來入學的新生。”
“……啊?”
宋逍遙刷地撤回了一張和顏悅色的臉,盛氣凌人地說:“劍宮學子皆是擊敗無數同齡青年俊杰,從刀山血海里趟過來才能入學的,你這中途來的新生可敢與我切磋,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這番咄咄逼人的態度,但凡是有點血性的修士,都要與他大打出手。
偏偏被他質問的這人卻說:“不敢。”
宋逍遙:“……”
宋逍遙跳腳:“你不配當劍修!決斗決斗決斗!”
數九情被一疊聲的決斗砸得有點懵。
師父在登上九重劍山時,被劍宮里的山主請去談話了,讓她先去學舍和大家打個招呼,師父隨后就到。
可數九情沒想到,劍宮這兒還有入學決斗的保留節目呢。
“入學劍宮,就要決斗?”
見數九情一臉為難,宋逍遙更加堅定地說:“我們劍宮學子都是用手中劍證心中道。放心吧,我很有武德,會點到為止的。”
數九情遲疑:“只能用劍?”
她跟著師父是學了一招半式。
但也僅僅止于一招半式了,再想多半招都沒有。
這時,袁辭出聲:“宋兄,她的境界比你低,你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