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的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仿佛暗中有人在盯著他一樣,而自己走的仿佛不是陽間的路,而是陰間的鬼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過久,仿佛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廠房的后門出現在他的手電光下,這個地方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走過這扇門就是那個記憶中的倉庫了。
陳智推開后門,看到的景象讓他心中一沉,他遠遠的就瞧見那倉庫門上有一個很大的凹陷,被撞擊的痕跡還在,如此說來他當初見到的一切就都是真的。他忽然感覺手心有些冒汗,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
倉庫的大門是一個當年很常見的厚鐵皮門,如今上面已經布滿了銹跡,大門的中間是凹進去的,這個門沒有修復過,陳智摸著上面的凹陷,心想:“這樣程度的撞擊,人在第二天怎么可能會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呢?”
此刻陳智的大腦已經無法控制的開始恐懼和幻想了,東北的三九天非常的冷,四周靜的嚇人,他感覺遠處的草叢中似乎站著一個人,冷冷的看著他,沖著他詭異的笑著,而郭老師似乎就站在這倉庫的門后,渾身血淋淋的,對陳智哭訴說自己一直在這里等他。
陰冷的氣息使他頭皮發麻,冷汗淋漓,但此刻要打退堂鼓是絕對不可能了,何況如果他現在走了,那他以后會永遠被這件事所折磨。
“一定要進去看看!”陳智定了定神,將手電含在嘴里,雙手緊緊握住撬棍,將鐵門上的鎖用力撬開,門開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頓時一陣陰風從里面吹來,讓陳智感覺到仿佛打開的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一股濃重的怪味混著金屬味撲面而來。陳智打開手電掃了一下,倉庫并不大,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零件和不知道多少年的破箱子。陳智踩著這些東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翻了翻,沒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但他注意到,在房間中有一個非常別扭的地方,房間中間的地面上放著一個大木頭箱子,非常孤立,好像是被刻意放在這里的。
木箱上面全是發霉的綠毛,陳智試著推了一下,箱子很沉,他用足全身的力氣,雙手按住木箱的前端,雙腿一用力,伴隨著沉悶的摩擦聲,木箱緩緩的被推開,下方的地面隨之露了出來。他看到地面上有一個鐵皮的地窖拉門,上面綁著粗重的鐵鏈和一個精致的小鎖頭。
這里面藏著什么嗎?陳智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著,不斷的咽著口水,此刻的他很緊張,從未有過的緊張。
這個鎖頭十分的精致,在經過了這么多年后卻沒有半點銹跡,陳智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它砸開。
他伸手吃力的拉開了地窖沉重的鐵門,露出一個很長的鐵梯,地窖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深,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怕。
陳智拍拍臉定了定神,把手電咬在嘴上。順著鐵梯爬了下去,這鐵梯有十多米長,陳智不到一分鐘就爬到底了。當陳智雙腳落地時,一股巨大的霉味撲面而來,他用手電對著前面掃了一下,發霉的墻皮很多都剝落了下來。當他用手電照到地上時,看到的東西讓他的每個毛細血管都炸開了。
那里躺著一具已經完全風干,猙獰扭曲的尸體,尸體的手腕上很晃眼的帶著那只歐米茄男士手表,表盤的邊條是非常顯眼的金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