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隊駐地搞建設也存在類似問題,侯云策在鄭州之時花了大量精力搞建設。一道圣旨,侯云策升官到鳳州,這些建設成果全部留了后任者。現在侯云策不管把鳳州建設得多少好,如果林榮下一道圣旨調走侯云策,鳳州一切轉眼間就會易手。
侯云策想到這兩個問題就會頭痛,若發生這樣地事情,就真正成了“貓翻蒸籠替狗干”了。他若安心做大林朝的一名本分節度使,這些也就無所謂。可是作為大侯王朝的三皇子,父皇慘死于刀下,母后被燒死,有了實力,不想著復國和復仇實在說不過去。
另一方面,侯云策娶了趙英,成為林榮皇族的一部分。如今大林朝的朝政在諸朝中還算清明,在百姓口碑中超過了大侯朝,若是為了復國在致中原內戰,必然給胡族可趁之機,重演當年大武悲劇,這又是侯大利所不愿的。
清水河畔的同心城似乎讓侯云策找到了一條路。同心城離開中原政權的控制已有上百年了,且處于黨項人環伺之中。如果黑雕軍能牢牢控制住同心城,則可以得到一塊極佳的堡壘,面對中原王朝時進可攻退可守。
只是同心城是房當人的祖地,占領了這座城市后患無窮,這一段時間,侯云策已經初步嘗到了黨項房當人騷擾戰的歷害,鞏固這一塊根據地比攻打同心城要難得多。
侯云策反復權衡之后,下定了決心:無論困難多大,也要強占同心城。
隨著侯云策戰爭策略的調整,聯軍騎兵開始了大規模出擊,他們的任務是驅逐黨項房當人,建立一個以同心城為圓心,半徑約百里的安全區,在這個安全區內一個房當人都不能留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清水河是南北走向的河流,源頭在渭州南面的崇山峻嶺中,最后向北匯入了黃河。清水河平原其實是一個南北走向的長向地帶,固原、同心和西會州三個城池就從南向北分布在清水河的上游、中游和下游,清水河向東向西延伸就是連綿起伏地高山。在這個地方,趕走黨項人以后,自然會成為控制東西的堡壘,運運強于清風嶺的黑城。
此刻,侯云策意識到一身本事的太師李甲相對太保守,不敢控制胡族,只是依靠神箭營本部人馬以及少量神箭營后代,這樣做雖然能絕對控制人馬,可是實力終究受到限制。
聯軍騎軍的驅逐行動受到了黨項房當人的強烈反抗,在聯軍騎兵強大軍力面前,這一切反抗毫無效果。弱肉強食不僅僅是動物界的規則,同樣是人類社會不變的真理,房當人含著眼淚,被迫打著空手離鄉背境。他們最大的貨物——牛、羊、馬都被聯軍搶劫一空。
侯云策驅逐黨項人也是迫不得已,要想短時間為黑雕軍尋找一個保壘,依靠房當人絕對不行。數次大戰,黑雕軍已經和房當人結下了深仇,這個仇恨短時間難以消除,也不是做幾件善事就可以彌補。只有無堅不摧的時間,才能淡化黑雕軍和房當人的仇恨。
侯云策沒有時間去等待這個緩慢的融合化解,只能采用雷霆萬鈞的手段趕走房當人,想辦法遷來中原人,才能建立起一個象模象樣的保壘。
在驅逐房當人的過程中,黑雕軍騎軍軍紀較嚴,在驅逐行動中雖說不斷有暴力發生,這些暴力嚴格控制在軍官允許的范圍內。靈州騎軍有威信很高的王騰驤坐鎮,也沒有發生大的問題。唯獨獨立軍軍士被血腥點燃了深藏在內心的野性,在清水河畔大開殺戒,郭炯數次被軍士們表現出來的暴力傾向震驚,不得不在軍中采用重刑,這才稍稍把軍士們的暴行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