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逸塵對面另一側的偏房內,此刻也有兩個人在一簇篝火旁,一個老者,一個年輕姑娘。
那老者五十多歲的樣子,黑白胡須,臉色有點黑瘦,右臉靠近耳朵有一個紅色的痣,很顯眼,一身黑色的暗紋長衫,嘴里叼著一個煙斗,一縷細煙在火光中繚繞妖嬈!
那年輕女子有點怪,因為她蒙著一半的臉,這一半并不是面紗蒙嘴,而是用布遮住了半個臉,只露一半的臉,露出的部分,膚色瀅白,黑眉柳葉眼,半個小嘴唇紅齒白,穿的也是黑色暗紋長衫,如果不是那嬌小的身形和烏黑的束起的長發,看不出她是個姑娘。
他們知道沈逸塵和黃汐怡來了,因為沈逸塵燃起篝火時,那個姑娘應該是看到了些許的火光,對老者說了一句:
“秦叔,那邊好像又來人了,咱們是不是……”
后邊沒有說出來,但是那個老者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搖了搖頭,便繼續抽他的煙了。
沈逸塵見對方無意打擾,也沒和黃汐怡說,免得她擔心,祥云山莊還有一個令沈逸塵奇怪的事,那就是后院的那個棺材里的圓壇,竟然靜悄悄的,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難道它不知道院中來了四個人?本來沈逸塵帶黃汐怡來時,做好了可能打一架的準備,畢竟他與圓壇曾經有過一次過節,沒想到圓壇今晚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沈逸塵哪里知道,圓壇不久前剛被那個秦叔打的心服口服,此刻還在慶幸秦叔沒有毀它道基呢!
就這樣,在這個雨夜中,曾經血腥恐怖的祥云山莊,是那么的平靜,除了風吹窗欞,雨打瓦楞的聲音,就只有各自篝火的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個圓壇,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可天意都如此,雨驟風狂的夜晚,怎么可能會只有風聲雨聲呢?
沈逸塵和黃汐怡所在的側房內,兩人都圍著篝火,烤曬著衣服,沈逸塵是進屋就把濕透的坎肩兒脫了,可黃汐怡不知是因為什么,竟然沒有運功烘干衣服,不知是不是雨中飛行消耗了太多的真氣,當沈逸塵將篝火籠起來后,她竟然將外衣服脫了,放在火旁烤曬,身上只有薄紗和貼身衣物。
沈逸塵震驚的差點鼻血沒流出來,那哪里是震驚,分明就是欲心大起,情愫難耐所致,沈逸塵心中暗道:
“天啊,觀星山這方面的風水是真的好,圣女總是落凡塵!”
沈逸塵一本正經的在篝火旁曬著他那早已經干透了的坎肩兒,眼神則肆無忌憚的瞄著黃汐怡,內心卻是火急火燎的,無奈之下,從儲物袋里拿出兩壺酒,喝了起來,他內心想好了,準備借著酒膽,共赴那巫山云雨!
黃汐怡呢?她當然是故意的,因為她在噬魂洞就發現她體內還有藥物殘留,內心時不時的就會有一種莫名難耐的渴望,她知道這很危險,畢竟她已經驗證過藥物發作的后果,她需要解除這個潛在的風險,所以即使沈逸塵不跟著她,她也會找個理由留下沈逸塵,因為這件事還得由他來。
黃汐怡很奇怪,這個藥怎么對沈逸塵影響好像并沒有那么大,最起碼沒有自己這么強烈,他的癡迷迷醉更多的是本能,而不是藥物。黃汐怡哪里知道實際藥物對兩個人的作用是一樣的,只不過沈逸塵胸前的乾坤玉佩自從鑲嵌了摩羅珠,便“活”了過來,一直為沈逸塵提供絲絲清涼,使他清醒。
“冷嗎?要不來點酒?”
看著對面火光中俏臉微紅的黃汐怡,沈逸塵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行啊,長這么大,還沒喝過酒!”
沈逸塵萬萬沒想到黃汐怡會答應,心中暗自道:
“她今晚怎么怪怪的!”
他也沒想那么多,內心有些興奮,向黃汐怡靠了過去,遞給黃汐怡一壺酒。
“來,喝,這可是世間……,世間美景之一!”
沈逸塵本想說這可是世間美景之最也,想到黃汐怡才是世間美景之最也,便改了口,說成了之一。
“是嗎?”
黃汐怡嬌聲的反問了一句,喝了一口。
“咳咳咳!”
酒嗆得黃汐怡一通的咳嗽,臉更紅了,心更熱了。
沈逸塵看呆了,目不轉睛的看著酒未醉而已酡紅的黃汐怡,手中酒壺的酒緩緩的向地面流淌著。
“我很好看嗎?你很喜歡嗎?”
“我……”
最終,沈逸塵也沒說出‘我不僅喜歡,還想得到!’,因為他已經得到了。
篝火旁,坎肩兒和玉羅衣沒有被火烤的更干,反而變得更濕了!
祥云山莊內,那個耳旁有痣的秦叔,似乎聽到了夜雨狂風中有一種奇異的聲音,一邊抽著煙,一邊心中嘆道:
“年輕是真的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