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璋問道:“這細作說是誰指使了嗎?”
阿玉道:“已經大刑伺候過,那人嘴確實夠硬,就是不說。”
袁玉璋道:“去倒蘇蘭那里借幾把手術刀,給我把他凌遲了,要是老是說出來賞他一個痛快,我就不信真有那種硬漢!”
阿玉領命而去。
袁玉璋道:“成德軍這么多人攜帶武器進入昭義軍的地盤,要說昭義節度使什么都不知道,那才見鬼了,蘇胡,散出消息,就說我中毒很深,已入肺腑,紅巾軍不日將血洗晉州。”
孫永道:“大人,咱們不去找王景崇那狗雜種報仇嗎?”
袁玉璋道:“沒有實在的證據,怎么去動一個節度使?咱們又不是在造反,等等吧,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紅巾軍負責后勤的炊事班到了晉州城,大量購買山泉水和木炭,不過半個時辰,幾十輛馬車就過來送水。
這老班長極其熱情,答應付雙倍的錢,告知大家,買賣做完就趕緊收拾東西跑吧。眾人不解,老班長猶豫半天才說了中毒之事。
大家為表清白每個人都喝了一大瓢自己的水,還咒罵著成德軍這幫敗類,都是鄰居,還這么玩,不是敗壞我們名聲嘛。
到了軍營中,蘇蘭拿出試劑檢測水質,眾人又再次喝了一大口。半個時辰后看到人也無事,才付了錢。
一眾賣水的回來后到處呼朋喚友,帶著家當就趕緊逃離,說那紅頭巾的異族人已經在制作云梯,人家連契丹人都打敗了,還怕一個小小的晉州城。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竟引得晉州城如臨大敵,到了節度使劉潼的耳朵里就變成了破城之后雞犬不留,當官的全拉去當奴隸,夫人小姐全賣給人做妾。
劉潼嚇得急命人關閉城門,召集守軍上城戒備。同時貼出布告,聲稱將派人同袁大人解釋誤會,袁大人素有賢名,定然不會禍及無辜。若商議不成,本官絕不阻攔。
百姓雖在軍隊的恐嚇下暫時回家,但這洶涌的民情若不及時解決,定會造成嚴重后果,劉潼立刻召集幕僚商議。
經議論,一致決定派出使者帶上禮品前去勞軍慰問,替晉州解釋誤會。劉潼想到這袁玉璋是長安萬年縣人,自己幕府里能拉的上關系的也就出身京兆韋氏的韋莊比較適合了。
這韋莊是玄宗朝韋見素之后,奈何家族少有雄才,數代之后家道中落,輪到韋莊便是“父早亡、少孤貧”。
蹉跎半生,以至于41歲的高齡還沒有考取個功名,此時的大唐沒有高官名門引薦,想出人頭地簡直比登天還難,蹉跎半生也只在劉潼手下謀了個差事。
韋莊自然是有些怕的,這些年擅長的是吟詩作畫,打打嘴仗,哪里跟這等殺伐決斷的將軍打過交道。
推脫道:“大人,職下從未與左相打過交道,聽說他的部下都是從邊疆奴隸中選拔,個個頭纏紅巾,如狼似虎。只怕應付不得,丟了大人的臉面,還是派個將軍前往比較適合。”
劉潼心中冷哼一聲,還是笑著說道:“端己兄,那些武夫懂什么,他們去才會把事情辦砸。平日里我對你怎么樣,你說!”
韋莊道:“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職下不敢忘。”
劉潼道:“端己,這次你去將事情辦妥,我劉家在京中還有些關系,必然提攜你,考中個進士才能光耀門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