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暖啊!
——夫君真好看。
溫時佑:“……”
蘇錦煙依賴地靠在溫時佑的懷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她睡著之后,溫時佑反而睡不著了。
前世他一直以為自己被所有人背叛了。他仇恨陳國人,但是對宋國人也沒有任何好感。他想盡辦法復仇,就是想要報復傷害過他的人。
然而重生后,他發現身邊那個蠢女人滿腦子都是夫君怎么樣,怎么護住夫君的清白,怎么讓病秧子夫君活下去。他懷疑人生了。
其實溫時佑早在破城前半個月就重生了。在那半個月里,他做了些安排,所以這輩子才不像上輩子那樣處境堪憂。
他沒有想著逃走,是因為他清楚在那個情況下逃走也沒用,陳國的大軍絕對不會讓一個亡國之君在外面茍延殘喘。與其被抓后直接沒命,還不如重回虎穴博一博。這一次,他知道的東西可比上一世多。他也知道陳國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暗藏洶涌。
他擁有讀心術,記憶里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對他死心塌地,這是唯一的變數。
“夫君別怕,我保護你。”蘇錦煙在溫時佑的懷里蹭了蹭,貼在他的胸前說道。“好暖和。”
溫時佑把她被子里的手拿出來,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瓶藥膏,涂抹在她的手上。
翌日。蘇錦煙穿著破舊的衣服,從水井里提水出來洗恭桶。
一個老嬤嬤走進來,捏著鼻子,嫌棄地說道:“還是我們娘娘善良,連這么卑賤的奴隸也愿意收留。有些人啊,只配和這些骯臟的恭桶生活在一起。不過誰讓我們娘娘是菩薩心腸,愿意帶她出火坑呢!賤奴,我們楊妃娘娘看你可憐,讓你去做她的貼身宮女。”
蘇錦煙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里只有她一個人。
“你是說我?”
“這里只有你一個賤奴,不是你還有誰?一個宋國的俘虜,還真當自己是皇后娘娘了?”老嬤嬤尖酸刻薄地說道。
“我不去。我寧愿在這里洗恭桶,也不想伺候什么楊妃。”
夫君去哪里了?
“大膽!”老嬤嬤見她不識好歹,對身后的太監說道,“把她帶走。”
“我不走,我不去。夫君,夫君……”
凈房里的太監都是最低賤的存在,就算聽見這邊的動靜也不敢來湊熱鬧。
管事李公公倒是聽見聲音趕來了,但是看見蘇錦煙這樣,又想到溫時佑不在,只能任他們把人帶走。
此事鬧大,要是發現溫時佑不在凈房,那他們這些小嘍啰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李公公在心里默念:對不起了,蘇姑娘。
半個時辰之后,溫時佑回到凈房。
他摘下面具,脫下外袍。
“溫爺,蘇姑娘被帶走了。”
溫時佑蹙眉,銳利地看向李公公。
“楊妃那邊派人來的。那老嬤嬤說楊妃看上蘇姑娘,讓她去做貼身宮女。”
“這些陳國的皇族高高在上,一心想用宋國的俘虜來滿足他們的優越感。此事我知道了。”溫時佑淡道,“不怪你,你攔不住。”
李公公走后,溫時佑看著桌上的杯子,床上的枕頭,以及他們用過的每一個雙人份用品,無端地覺得煩躁。
如今這局勢,他能在逆境中存活已經不容易,為什么要管一個蠢女人?
一個滿腦子只有‘夫君別受傷’的蠢女人。
他突然覺得這讀心術實在雞肋,不僅不能成為他的助力,反而成為他的妨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