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董敬之說的以點帶面的說法張建文很贊同,他也很關注張安這個點。
在張建文心里,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張安能做好,因為這樣才能給這個小山村里帶來一些好的改變,也能刺激著村里的人做出轉變。
“工程隊的速度還是蠻快的,這才快一個月的時間,
張安想了想,跟老叔說道。
“好,反正你看著打算,到時候需要村里幫忙就盡管來找老叔。”
一頓飯吃下來吃了幾個小時,另外一桌的婦女跟孩子早都吃完了,這一桌還在喝酒呢。
他跟張平兩個,一個手拿紙筆,一個背著軍綠色的挎包,挨家挨戶的收錢記錄名冊。
張安怕麻煩,所以收錢的事情就交給了張平,他只負責記錄。
每個人交的不多,就四塊錢,家里去一個人就給四塊,兩個就是八塊。
在鎮上吃頓飯都不止五塊錢了,算下來還是比較便宜的,而且這些錢都會全部用來買菜,一點都不會留下來。
長箐村里人家戶不是很多,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收了兩天才收完。
有的人家只去了一個人,有的人家是去了好幾個,都有自己的考量。
最后兩人把錢款清點了一遍,沒什么問題,才交給老村長。
兩天下來,張安才發現這個差事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因為上門登記收錢的時候,有的人家里只有老人在家,說的又是土話,發的音跟要寫的字完全就不搭噶。
還得登記的人自己辨別,有時候張安跟張平還分辨不出來,還得找尋求旁邊的鄰居幫忙。
或者讓他去找個戶口本來看看,有的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的也有。
長箐有很多苗族跟布依族的村民,年輕的人說話還好一些,因為同化程度高了,所以還會說漢話。
但是那些六七十歲的老爺爺老太太,基本上一輩子說的自己的族語,很少說漢話,最后給張安跟張平倆人給干懵了。
反正遇到這樣的情況就要尋求旁邊的人幫助了,不然沒辦法。
其中張安就遇到一家村里最困難的人家,他們家兒子以前在煤窯上下井出意外死了,家里就剩下一個小孫子跟兩個老人,日子過的很苦。
煤礦上也沒有賠多少錢,就給了點喪葬費,后面年輕的兒媳婦也改嫁了。
張安看著有些心酸,就想著替他們把這個錢出了。
結果這家老爺子說這種事情是大家的事情,怎么能讓張安替他們拿呢,這個錢他們自己會拿。
張安也勸老爺子,家里條件不好,這樣的事就可以省省就好了。
結果老爺子還教訓張安,這個是大家集體的事情,你要是不參加就是不把自己當成大集體的一份子。
臨走的時候,張安還想留點錢給兩位老人家,但是老人家拍著張安說。
“娃子,我們的條件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至少能吃飽飯,你不用刻意的幫我們,比我們可憐的人還有,你幫得了多少呢。”
老爺子一番話把張安說愣了,要是換一家人,可能還希望自己多給一些吧。
后面張安笑了笑,把手上的錢收回去,老爺爺跟老奶奶才放開他。
但是他的心里,是打心底敬佩這兩個老人家。
長箐村里八九十戶人家,張安不可能全部都認識,而且張安家還是屬于長箐大河上寨的,下寨基本不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