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扯著嗓子嘶吼了起來,大領導這才后知后覺地停止了敲鼓,然后就被煙塵落下之后的慘狀,嚇得全身發麻。
“這,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吶!”大領導手足亂顫地大叫道。
肥場長一把揪住了老胡的衣領叫道:“改裝的車呢?什么時候來?”
老胡怒道:“我他媽怎么知道!”
大心眼子趕緊上前道:“快了快了,就在我的礦上改裝的,離這里很近了,你們聽,車聲!”
輕輛沉悶的轟鳴聲響了起來,七八臺裝載機,卡車,拉著滿車的人開了過來。
那些裝載機和卡車都經過了臨時的改裝,裝上了更多的的鋼板。
裝了鋼板還不算,甚至還在鋼板的外圍,加了一圈鋼筋格柵。
這回,別說馬克沁,就算是火箭筒都打不穿啦。
要不怎么說東大八億男人九億戰爭犯呢,特別是在擁有基礎的改裝條件下,只要放開限制,給你手搓出火箭炮都不在話下。
大領導,一眾黑礦主見狀心頭一喜,這回肯定能搞定啦。
但是還要叮囑一下,高射機槍可不興用啊,門口吊著那倆人必須救下來。
雖說前方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但是開著真正改裝土坦克的這波人,是黑礦民兵中最兇狠的一批,也是最后一批了。
聽到大領導開出來的條件,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
這回老胡親自上陣了,選了裝甲最厚的一臺裝載車,喝令所有人跟緊他們,一定要最短的時間內沖進倉庫,把那幾個悍匪全部殺掉,救下公子和千金。
大領導把上衣都脫了,光著膀子敲起了鼓助威,一身雪白的肥膘肉在鼓聲當中不停地顫抖著。
裝載機和卡車咆哮著,冒著黑煙向倉庫沖去。
鼓聲,車輛發動機的咆哮聲,黑礦民兵們的嘶吼,機槍射擊聲,火箭筒打中車輛的爆響聲,響成一片。
除了兩臺卡車被炸碎,車和尸體碎片混成一堆之外,兩臺裝載機,兩臺卡車,幾乎不分先后地沖到了倉庫的門口。
光著吊在倉庫門口兩側的傅公子和康千金,像是被啥上了身一樣,扭動著身子瘋狂地大叫著。
當他們奮力扭頭,看著倉惶向倉庫深處逃去的唐河等人時,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怨毒之色。
他們怎么敢對公子和千金下手的?
康千金更是發出尖利的嘶吼聲:“我要把滿清十大酷刑全都親手用在你們的身上。”
傅公子也叫道:“我也要,我也要,我把尖棍子塞進他們的皮眼子里,再從他們的嘴里鉆出來!”
兩臺裝載機對撞到了一起,擠在門口處。
老胡以隊長的名義,喝令另一臺裝載機往后退。
但是那臺裝載機里的民兵非但沒退,反倒是往死里踩油門,一邊往里擠一邊向老胡破口大罵。
先登之功可為官吶。
什么狗基巴義氣兄弟,全都給我靠邊站,先拿到功勞再說。
吊在門口的公子和千金看到這一幕,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是那個大雁是清蒸還是紅燒的吃法,是個什么寓言故事來著。
傅公子急得大叫道:“你們這些蠢貨,退出來一個,先他媽的退出來一個啊!”
康千金更是氣得化身潑婦,破口大罵,把這些腦子里進水的民兵祖宗十八代都快掘出來了。
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理會,槍都快頂到自己人的鼻子上了。
這些民兵正在互罵的時候,一個由一根根香腸捆扎而成,足有大腿那么粗的東西扔到了兩車之間,一根短短的引信,發出哧哧的響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