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調查官,您少喝點吧,再喝下去,今天又要抱著師父的大腿不放了。”李安見徐大龍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忍不住出言勸阻。
“我沒事,我很清醒!”徐大龍大聲嚷嚷道。
“你都開始大舌頭了,還說沒事?”
“我說沒事就沒事!我沒醉!”
也不知是最近壓力太大,還是借酒消愁,徐大龍的酒量似乎比平時大了不少,就連一向以酒量著稱的李安也有些招架不住,只能一邊勸酒,一邊自己也小酌幾杯。
劍無極見狀,轉頭看向張浩。張浩心領神會,給了他一個“放心,交給我”的眼神。
“怎么反倒是你替他們操心?依我看,應該是你喝醉了,讓他們兩個來照顧你才對。”
“我也想啊……”
“要是他們敢撒酒瘋,你就用你那沙包大的拳頭,一人賞他們一拳。”
“這……恐怕不太好吧,他們兩個最近都今非昔比,我怕我打不過啊。”
雖然徐大龍的武功還差得遠,但李安的“飛天劍法”卻不容小覷,一個不留神,就連張浩也可能命喪當場。
風天教主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對身旁的兩位魔尊感嘆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就連做個教主,都要看屬下的臉色行事了。”
他這番話,并非是指責李安和徐大龍,而是借題發揮,暗諷囚犯。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活在自我懷疑和受害者心態中,總覺得囚犯,甚至是其他屬下,都在強顏歡笑地敷衍自己。
“這……”兩位魔尊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說說,這像話嗎?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要看屬下的臉色行事?若是傳出去,豈不讓正道那些家伙笑掉大牙?”
“我要觀察我的屬下,才能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才能了解他們的真實想法。我想要的,不是被迫的忠誠。”
“夠了!”風天教主終于忍無可忍,猛地掀翻了面前的酒桌。
“砰”的一聲巨響,酒菜碗碟碎了一地,眾人皆是一臉驚愕地望著他。風天教主的衣服上沾滿了酒水和菜湯,但他卻毫不在意。
“都是假的!都是做給我看的!少在那假惺惺地說什么體恤下屬,你敢說你不是在顧忌那小子的感受?你敢說你不想把他留在身邊?”風天教主怒吼道。
這番話,他早就想說出口了,只是礙于面子,一直強忍著。直到聽到劍無極那句“我討厭虛假的忠誠”,他終于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
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風天教主死死地盯著那張overturned的桌子,心中怒火翻騰。
‘該死!我偏要這樣,你能奈我何?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副虛偽的嘴臉!’
這張被掀翻的桌子,仿佛宣告著這場漫長而壓抑的酒局,終于走到了盡頭。
“是在下失禮了,還請教主見諒,今日天色已晚,容在下明日再來向您賠罪。”劍無極率先起身告辭。
血天刀魔和一花劍尊也緊隨其后,向風天教主拱手道別。
在魔尊面前如此失禮,風天教主本應該勃然大怒,但念及劍無極的面子,兩位魔尊最終還是選擇了息事寧人。
“公子慢走。”張浩攙扶著醉醺醺的徐大龍和李安,跟在兩位魔尊身后走了出去。
劍無極微笑著向眾人道謝,他知道,若非是他們從中周旋,今日這場酒局根本不可能順利進行。
眾人在門口分道揚鑣,沒有人再提起風天教主的事情。
“走,我們找個地方再喝幾杯!”張浩攙扶著徐大龍和李安,搖搖晃晃地朝“風流酒店”走去。
“今日實在乏了,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血天刀魔和一花劍尊則以疲憊為由,各自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劍無極目送眾人離去后,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囚犯緩緩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風天教主看著眼前這個向自己走來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