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是半個文盲,但根據許甲講解,她也不是沒有種過田,很快便心領神會:“這種田一樣的姿勢,能長力氣啊?”
“怎么不能,種地的人,都有一把子力氣的。”許甲道:“你也別說抗兩頭牛了,便是把你當兩頭牛使都夠用了。”
“?啊?”小紅發出疑惑。
“還不去給我準備沐浴的熱水?對了,從今天開始,你每個月月例銀子長到二兩。”許甲笑笑:“家里的這些丫鬟婆子,都歸你使喚。”
“真的假的?”別的不說,漲工資是最開心的事情了,這些日子的辛苦,可能就是一筆代過的事情。
“那是,我請你來是做事的,又不是來當奴隸的,你叫我一聲少爺,我還會虧待你?況且你學會了煉制這丸藥,便自然比其他人要強些。”
“少爺!你這說的”隨即小聲道:“夫人前幾日跟我說了,我可以做少爺的陪房呢.”說罷就害羞的跑開了。
許甲裹裹身子:“你這丫頭,我把你當個好人,你竟然饞我身子!”卻也頭疼,老娘啊老娘,你好端端跟她說這個干嘛?
等著開水燒好,許母親自拿了一身衣裳來:“這是你牛伯父從九江帶回來的絲綢,我便又給你做了一身衣裳,這絲綢是浙省產的,那里的絲細,柔,織工也比我們這里的好,最上好的絲綢,都是進貢給宮里的,你試試,試了再脫下來,我要在內里縫一篇心經。”
許甲笑道:“不必了,這還是給爹吧,那件百納衣便已經很好了,我喜歡那件。”
又道:“本來我還尋到了一枚三彩舍利子,要拿回來,結果被踩碎了。”
“舍利子這東西娘不信的。”許母道:“我信佛,是因為佛陀是正覺者,他有大智慧,娘親敬仰他的德行智慧,念觀音菩薩,是因為菩薩有大慈悲,我念佛,不是為了念出舍利子的,你之前也跟娘說了持咒法,其實念來念去,都是念自己。”
許甲聽了點頭:“這便是得了真諦了。”卻是跟著許母吐槽那個兔唇尼姑妙忍。
哪里知道許母聽了許甲講述,卻嘆氣:“你不懂得,我卻明白,她一定是受到過天大的委屈,你們做男兒的,再怎么樣家里窮,自己還能出去闖一闖,可一個女兒家,出門寸步難行,她家又這樣窮頓,小時候被父母拋棄,有個老夫婦將她養大,也必然幫不了一點,誰知道她經歷了多少欺負?”
“或是被人摸了,碰了,她還能回去跟父母說不成么?你說她不肯回頭,執念太重,又是否知道她過去經歷了什么?”
“倘若你說,她一切努力都是錯誤的,白費的,甚至害死了雙親,她會愿意相信這個么?”
許甲聽著,只嘆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層,這么說來,她沒有報復所有人,便已經是瞎老漢,傻活佛將她教得好了?”
“我倒是可憐她,但你做的也不錯,不必和她太過于親近,我們渡不了人的,唯有先自渡才好。”許母道:“只嘆命不好,又能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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