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心中并無把握,但此時卻必須得態度無比強勢地道:“只要你活著,他們肯定就能活著!他們要的是皇旗,而不是你和你的妻兒,就算是夏侯勝想下毒手,西唐人也不會允許他那么做,在沒有拿到皇旗之前,你的妻兒就是安全的。”
其實陳濟生也明白這個道理,當初他果斷丟下妻兒南逃,也就是看穿了這一點。
只不過事到臨頭,他內心依然無比惶恐擔心,還是想要從陳淮生嘴里得到這樣一句保證,心里才能踏實。
抿著嘴點了點頭,陳濟生一咬牙從懷中拿出卷成一根卷軸的皇旗,交到陳淮生手中:“淮生,我一家人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陳淮生點了點頭,接過皇旗,不出所料,和他那一面形制一樣,都是靈力涌動沿著自己手指向自己身體內傳遞。
展開皇旗,杏黃色的旗面宛若有云氣浮動,在洞中火光下更顯得鮮活靈動。
陳淮生用左手食指拇指拈住三角旗角,右手握持著旗桿,將其拉直,呈現在面前。
旗面上青色、蒼色、赤色紋線若隱若現,勾勒出一副山河社稷圖。
對于河內道的大致地理狀況,陳淮生還是了解的,從這旗面上的圖案能看得出,應該是包括河內道在內,但卻又不局限于河北的地域,甚至也包括天井道和河津道的一部分。
這也在情理之中。
自己懷中這一面皇旗,陳淮生也看過,但他對云州那邊的地理情況不熟悉,所以看不出大概來,只感覺應該是以包括了雁門道大部和云中道一部才對。
算一算也應該是如此才對,整個河北四州十八道地盤,但屬于河北的龍虎氣運皇旗區只有七面,對應下來,一面皇旗就該是籠罩了兩道以上的地界才對。
手指捏著旗角,那種奇妙的感覺又和自己拿著懷中這一面皇旗時不太一樣,但具體哪里不同,陳淮生也說不出來。
紋線飄動起伏,宛若水波,高聳的山嶺,寬闊的河岸,茂密的森林,低陷的溝谷,仿佛都隱藏在這紋線起伏中了。
確定無疑,這應該就是對應晉州這邊的皇旗,包括河北,卻不限于河內。
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握持有兩面皇旗了,陳淮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重華派大概率都沒有一面皇旗,至少陳淮生從未聽聞過。
而天云宗有幾面皇旗?兩面,還是三面?又或者一面?
官家趙氏呢?
總共就一百零八面皇旗,自己竟然擁有其二,這種感覺太玄妙了。
把皇旗交給陳淮生之后,就像緊繃了太久幾乎要繃斷的弦突然一下子就松弛下來,又像是把一個燙手的火炭終于交了出去,陳濟生反而一下子就輕松起來,整個人都似乎靈動鮮活了許多,連話都更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