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咧咧嘴:“小草姑娘病發,小彭捕頭帶著她去了東壁堂。”想了想又補充道:“百合姑娘是不答應的,執意要留下來等小草姑娘,但那伙人說絕不會善罷甘休。”
于四瞳孔急縮:“彭宇危險了。”霍地爬起身子。
“慢點,慢點,傷口…”郎中慌得手足無措。
“等不及了。”于四兇巴巴地看著他,郎中分明感受到一股煞氣,三下五除二將傷口縫合,又取過白紗布圍著他腰部綁了厚厚一層,這才道:“大人,凡事要講究個安全,我看那伙人殺人不眨眼,還是搬救兵來得妥當。”
“若是講安全,齊大人也就不會死了。”于四穿上衣裳,表情黯然:“彭宇兇多吉少,隨時可能有危險,搬救兵已經來不及了。”
郎中寬慰道:“小彭捕頭離開已有些時辰了,那伙人未必能追得上他…”
于四截口道:“他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草,百合那賤人這么著意她,甚至為了她不肯離開,主仆之間有這么深厚的感情嗎?”
郎中張大了嘴巴,細細想來百合的反應太過激烈,確實不像普通的主仆關系。
于四抄起繡春刀,靜靜地看了看,一言不發地走向門外。
酒樓外已被錦衣衛和番子封鎖,酒樓內橫七豎八躺著數具尸首,一名番子指揮著搬動尸體,在大堂里足足排了兩排。
后院門大開,曹德忠目光陰郁,舉著火把在巷子里尋找著什么。
忽然他停下腳步,蹲在地上,手指在地上一抹,湊近了火把細看,是血跡!
他回身看去,此處距離后院門約莫三丈,按照他的猜測,后巷里也發生過打斗,越往前走血跡越是凌亂,在巷子口卻盡數消失。
他叉著腰游目四顧,目光掃過去又掃回來,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左手抽刀,右手擎著火把,轉向東邊巷子,這是一條斷頭路,巷子不深,左右各有七八戶人家,走到巷子盡頭,那戶人家門口躺著一人。
曹德忠將火把湊近,但見這人周身上下鮮血淋漓,沒有個完好處,頸間傷口深可見骨,稚嫩的臉上掛滿了血跡,正是小趙。
曹德忠眼睛閉了閉,一股疲憊感和憤怒自心底涌起。
黃自立果然說了謊,他和小趙與敵人交過手,結合小趙慘烈的死狀和黃自立毫發無傷的結果來看,很可能在戰斗打響的一瞬間,黃自立便放棄了小趙,任由他自生自滅。也正因為此,黃自立才要說謊,他要掩蓋自己棄戰友于不顧的真相。
以后要跟在這種混蛋上司的身后嗎?
曹德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從沒有半句怨言,面對再兇險的境地更不曾有過遲疑,但在這昏暗的后巷之中卻猶豫不決。
“方同知到!”
一聲高喊打亂了他的思緒。
方廣野來了!
曹德忠一驚,連忙向巷子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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