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云初”
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云初轉過身,看到一個面目黧黑長著一張方臉的小老頭。這個人骨節粗大,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老農,再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這是一個官,一個很大,很利害的官。
官身上其實是有味道的,有些官身上是書卷味道,有些官身上是銅臭味道,有些人a身上還帶著胭脂香氣,像眼前這個滿身帶著泥土氣息的官,云初還是第一次得見。于是,他慢慢拱手道∶“正是在下。”
這個滿身泥土味道的人才出來,原本站在原地等待進宮城的官員們就立刻散開了,他們可能害怕血濺到自己身上。“某家,劉仁軌,你萬年縣侵占我藍田縣田土一事,今日定要見一個分曉。
云初反唇相譏道∶"霸上那么好的土地,你藍田縣人不知珍惜,我萬年縣的百姓拿來種些菜蔬,糧食,有何不可"劉仁軌平靜地看著云初道“你越界了。
云初冷笑一聲道∶“都是我大唐的地界,談什么越界,如果萬年縣在大唐邊界上,你信不信我會把萬年縣的界碑那到天涯海角”劉仁軌道∶“身為大唐官員,起碼的規矩是要遵守的,不能肆無忌憚。云初大笑道∶“只要我萬年縣的百姓衣食豐足,我管你藍田縣是什么樣子呢。”聽了云初的話,劉仁軌的童孔似乎都在慢慢變小,一字一句地道∶“此為獨夫所為。”云初道∶“等藍田縣人進入萬年縣之后,我自然待藍田百姓如手足。
你如果覺得不高興,盡可以把你藍田縣治理好,不要讓他們偷偷地往長安跑,還有,聽說你當年打死了一個折沖都尉,現在,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打得死我”
劉仁軌皺眉道∶“你還是不愿意放棄霸上這片土地嗎云初抖抖官袍道∶“你們既然不珍惜土地,就讓珍惜土地的百姓去耕種有何不好”劉仁軌輕蔑地笑了一聲道“狂悖無禮。
說完話,這個家伙就不跟云初糾纏,見宮門開了,就大踏步地進了宮門,接受檢查。
大唐官員如今上朝,很少有帶著儀刀的,偏偏云初腰上就插著一柄唐刀,站在官員群中,極為醒目。負責檢查官員進宮的黃門皺眉道∶"因何佩戴儀刀"云初笑道∶"一會打架用的。“跟誰打架”
云初指著遠去的劉仁軌背影道“劉仁軌。”
黃門也是一個有趣的人,收走了云初的儀刀,很有經驗的指著他腰上的紡板道∶“在朝堂上打架一般都用笏板,用刀子會被宮衛亂刀砍死的。”
黃門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宮門兩側的宮衛們忍不住挺挺胸膛,似乎覺得黃門的話說得再正確不過了。云初一路上揮舞著手里的象牙笏板,跟著不斷翻白眼的溫柔進了太極宮。
太極宮很大,宮殿群此起彼伏的壯觀異常,只是,前來上朝的官員太多,以至于云初,溫柔這些小官只能站在外邊,寒風一吹一個個凍得跟狗一樣胡亂打哆嗦。
“為什么他能進去”云初指著劉仁軌的背影問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