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徐嬤嬤也是有些難過,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
舅老爺說老祖宗沒過幾天好日子,其實是真的,因為老祖宗的心里,就一直沒松快過。
她想做一個好祖母,也想做一個好姐姐,可她卻覺得自己總是他人的累贅。
更別提年紀輕輕就守寡,身體也一直不好,好不容易有了幾天好日子,孫兒孫媳都孝順,又因為偃窈窈的算計,死于非命。
沈硯明聽到這里,也終于自責地紅了眼眶:“我對不住祖母……”
當年祖母在余家要來補貼沈家的錢,母親幾乎是都花在了自己身上,祖母也正是因此欠余家更多,手里才沒什么錢。
而前頭,對方頭七還沒過,自己就急吼吼地要分家產……
想到這里,他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真不是個東西!”
見著他到底有了幾分良心,沈硯書心里也怒氣也消了幾分。
瞧著那幾百兩銀子:“這是祖母全部的遺產,你若是要,便一并拿去,但想來你是清楚,這些錢都加起來,也是不夠將宏哥兒贖出來的。”
沈硯明自然知道這一點。
他沉默了許久,考慮了許久之后,終于開口道:“大哥,我知曉你不想替我承擔宏哥兒日后犯事的責任,所以你不會借錢給我。”
“這樣吧,你能叫你手下那個叫錢萬千的,帶我做生意嗎?”
“我就將祖母留下的銀子,當作我的本錢。”
“我若是有本事掙到錢,我就自己將宏哥兒救出來,若是掙不到,就當作是宏哥兒的命了……”
說著,他自己也覺得疲憊極了。
容枝枝聽到這里,倒是有些意外:“此言當真?”
沈硯明自嘲一笑,低聲道:“因為我也不想再叫大嫂你笑話我:已是這把年紀了,還什么都指望大哥給我善后了。”
或許,他真的該立起來了。
不然只會永遠到處求人,永遠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過活,永遠叫人看不起。
沈硯書:“你自己考慮好,從商意味著失去士子身份。三日之內,取舍好了,再去尋錢萬千,我會遣人與他說你的事。”
齊國雖然因為沈硯書主張發展商業,令商人的地位,比其他國家商人的地位高一些,不會像旻國那樣限制商人的孩子考科舉。
但依舊還是有本人入了商籍,就不得再入仕的規矩。
沈硯明道:“我想好了,就這樣吧!”
“母親將我說的厲害,但我有多少政治才干,我心里是清楚的。”
“我當官也當不出什么名堂,先前大哥你給我謀的職位,應當就是我這輩子能在官場站到的最高峰了。”
“既然如此,不如換一條路試試,還有機會將宏哥兒救出來,盡一盡父親的職責。”
“更別說,萬一我夫人見我出息了,見我不同從前,又高看我一眼,回來尋我呢?”
沈硯書與容枝枝對視了一眼。
不管沈硯明眼下這雄心壯志,能有幾日,能有這個想法,無論如何也算是一件好事。
至于他指望陳氏因此回來,他們便也懶得戳破他的幻想了。
沈硯書淡聲道:“祖母知曉你今日如此,想來也是欣慰,若決定好了,便去做吧。”
沈硯明:“謝謝大哥!”
他拿起那幾百兩銀票,在心里暗自發誓,等自己拿著祖母的遺產發家了,將來一定要將祖母的陵墓修得更氣派,如此也算是對得起祖母了。
……
另外一邊,氣氛詭異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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