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朝夕見她們情緒都不好,便故意一驚一乍地轉移話題:“如此說來,我竟然真的是昱國皇室?”
“那昱國人是不是要將我接回去當郡主了?”
“我可以不回去嗎?讓他們將偃窈窈從前的產業,都折算成銀子送來給我,我就留在齊國好了!”
容枝枝看她一眼:“你郡主的身份應當是不會有假了,但是銀子能不能送到你手里,卻是很難說。”
朝夕撇嘴:“誰稀罕當什么郡主,奴婢只想看到點實際的利益……”
比如一筆巨款!
容枝枝無奈地道:“你的想法,我會叫夫君傳達給昱國皇室,至于昱國皇帝愿不愿意給利益,那便不清楚了。”
“只是日后你在我跟前,不必再自稱奴婢了。”
朝夕:“那可不行,不管我的身份如何變化,我永遠都是夫人您的人,這些年若不是您護著我,我這張嘴早就害死自己一萬次了。”
她這般說,容枝枝也覺得唏噓。
從前她也覺得,朝夕的性子,如果是大戶人家被嬌養長大的小姐便好了。
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是,甚至還是王爺的女兒。
乘風這會兒也與朝夕說起正事來:“宸王偃允道的事,也應當讓你知曉了。”
“原本宸王偃允道是昱國先帝最喜愛的兒子,先帝在臨終的時候,遲遲不肯咽氣,就是等著偃允道受命回京,好將皇位傳給他。”
“先帝的想法沒有隱瞞任何人,所以此事昱國眾人都是知曉的。”
“可最后,先帝只等到了偃允道夫妻雙亡,唯一的女兒,小郡主不知所蹤的消息。”
“先帝當場吐血身亡,接著便是如今的昱國國君偃允赫登上了皇位。”
“你父親的死,正是如今的昱國國君的手筆,乃是一出為了皇位,兄弟相殘的戲碼。”
“所以你與昱國皇帝是有血仇的,但如何看待這一段血仇,便在你自己了。”
再一次這般直觀地知曉關于父親的事,朝夕攥緊了手里的玉佩。
她受了刺激忘了許多事,但父親被人砍死,還將自己護在身下的畫面,她始終難以忘卻,有時候在夢中都會被那樣的場景驚醒。
她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而神醫這會兒也自責地道:“如果當年不是我救了那名刺客,偃允道說不定就能活著帶著你回到京城。”
“或許如今他便與昱國的皇帝,而你是金尊玉貴的嫡長公主,不必來齊國受這些苦。”
“是我對不起你,你怨恨我是應當的。”
說著,他心中也是難受至極,也正是偃允道死了之后,神醫意識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救的。
便立下了不輕易救人的規矩,尤其是不救江湖人,江湖人手里多有人命,除非是遇見了特殊情況。
這回倒是乘風開的口:“倒也不是我為神醫開脫,只是當初本就只有偃允道一人,還帶著朝夕一個孩子。”
“就是神醫沒有救下那名殺手,偃允道回到了京城,應當還是會死在昱國現任皇帝偃允赫的手中。”
“因為從我們打探到的消息來看,那個時候的昱國京城,已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偃允道逃回京城殺之。”
“昱國先帝是有心將皇位傳給宸王,但是當初負責昱國京城防衛的將軍,早就是偃允赫的人了,偃允道贏不了。”
神醫擺擺手,道:“不管如何,殺死偃允道的殺手是我救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丫頭,你什么時候想找我報仇,我也愿意給你父親賠命!”
他話到這里,朝夕猛地抽出了乘風的佩劍,對著神醫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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