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瞧了他一眼,其實離開相府之后,去慕容家和顧家,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三兄根本就不順道。
不過……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戳穿這件事。
容枝枝甚至道:“也好,這段時日外頭總是不太平,三兄替我送南梔回去,我也能放心!”
顧南梔頓了頓,也沒有說什么。
他們離開后。
玉嬤嬤提醒道:“夫人,您應當上藥了。”
容枝枝身上鞭傷不少,每日都要上藥好幾次,才能止痛以及保證不留疤。
神醫起身道:“不必管我,我自己會招呼好自己,當在自己家一般住在相府。”
容枝枝點頭,便與沈硯書一并回房了。
這幾日上藥,起初是沈硯書非要做,但每回這人給自己上藥,總是默不作聲,眼眶泛紅。
甚至有時候容枝枝還能瞧見他悄悄用袖子擦拭眼角。
便覺得這事兒還是別讓他來了,索性叫玉嬤嬤替了,偏生的沈硯書不答應,非要自己來,沒人拗得過他,也只得由著他了。
好在這幾日傷口好了許多,不像是一開始那么嚇人了,所以他的情緒也平和不少。
在他動手輕柔給容枝枝上完藥之后。
容枝枝也瞧他一眼:“夫君是不是也該上藥了?”
“我自己可以。”
“讓妾身來吧,我這幾日身體好多了,這點小事還是能為夫君做的。”
容枝枝堅持,沈硯書自也只得順著她,解開衣襟,瞧著他肩膀那樣深的傷口,容枝枝也忍不住心疼。
覺得他傻得很:“這么多日了,傷口還這樣嚴重,你還是真是對自己下了死手。”
沈硯書不覺得自己做錯:“不下死手,如何還了偃窈窈的恩情?”
“不還干凈,如何給祖母和夫人雪恨?”
在看見容枝枝渾身是血的當口,他腦海中便閃過了一萬種將偃窈窈千刀萬剮的法子。
更別說還確定了祖母的死,偃窈窈就是罪魁禍首。
將對方抽得半死之后殺了,已是便宜她了。
容枝枝心里也明白,沈硯書與自己一樣,是個恩仇必還的人,若是偃窈窈的人情不還,他始終是沒有辦法手刃對方的。
便只在上好藥之后,心疼得紅了眼:“夫君日后還是要多珍重自己,總不能叫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
沈硯書倒瞧著她,問道:“只是孩子不能沒有我嗎?”
短暫的對視之后。
容枝枝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不止是孩子,我也一樣,我也不能沒有你。”
他終究是在她微紅的眼眶中,瞧見了不少于他看她時的情義。
等她情根深種,他等了許久,這般深愛來的實在不算早,但好在他終于等到了。
緊緊反握住她的手,他一字一頓地許諾道:“沈硯書謹遵夫人之命,我會顧惜自身。”
“我也會叫害夫人的人,不得好死!”
偃窈窈死了,但還有岳青云和玉曼華!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昱國的回信還沒傳到齊國,便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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