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心有城府的少年早已練就了不動聲色。
這也是杜言秋敢與他當街談話的原因。
街上雖說人來人往,也不會有人在意兩個平常走路的人,即便被有心人盯著,也不會想到他們會說怎樣的秘事。
畢竟羅星河那般的耳力是特殊的存在。
杜言秋瞥眼陳少杰,繼續面向前走,用僅夠身邊人聽到的聲音說,“孫教諭腰骨被重傷,很可能癱瘓,還被下了藥,人成了癡傻,不論從身體還是心智都失去自理能力。這樣的孫教諭,嚴老夫人應該是不愿讓你們看到的。你愿意見到這樣的孫教諭么?”
陳少杰腳步放慢,見落在杜言秋身后,又趕忙追上,“孫教諭怎會遭此毒手?”
“怎么不會?”杜言秋反問,“他妄圖窺探別人家的秘密,別人豈能輕饒了他?”
“別人?”陳少杰暗暗品味杜言秋的話,“孫教諭與杜大人說了什么?”
這一刻,陳少杰豈能不明白,這位杜大人就是特意找他問話。
杜言秋直言,“你知道前日孫教諭追隨你去了何家墨房。”
陳少杰默不出聲地跟著杜言秋走。
“你也知道孫教諭盯著你們找陳佑做事。”
陳少杰還是默不出聲。
“你更是在跟著那帶走陳佑的人走時,故意弄響動靜讓前面的人覺察。而你與何寧兒則躲起來,任不知情的孫教諭繼續前行。”
陳少杰忍不住再次看向杜言秋。
杜言秋繼續負手前行,“你以為是孫教諭與我告狀,卻不知我的人也在一直盯著你,根本不需要孫教諭與我說什么。”
其實,當陳少杰回到縣學,聽說官府的人在找孫教諭的同時,還問過他的去處,就預感到不對。
不過,他還心想著只要自己安排妥當,什么都不說,也沒人會查到什么。
卻不料,自己早被盯上了!
杜言秋微微側頭,便瞟見陳少杰的臉上有幾分掩不住的慌色一閃而過。
“我是什么人,來到上杭的行徑,你還不清楚么?”
杜言秋放慢些腳步,與陳少杰并行,“這些話由我說出,你不必擔憂。”
陳少杰緊攥馬繩,“……杜大人知道……”
“你們是什么人,我也清楚。”杜言秋坦言告知。
“杜大人當真還在追查鄧知縣遺體?”
陳少杰以為,一定是杜言秋在追查鄧知縣遺體下落時查到了他們。
當他們得知杜言秋的真正出身,便以為杜言秋說自己是鄧知縣好友,為鄧知縣來到上杭的話也只是與人說說而已。
杜言秋關注的是他兄長的案子,鄧知縣命案在抓獲賀永之后也算是給出了個完整的結論,遺體也按被案犯毀掉交差,哪想他還會繼續在此事上下工夫?
“我是在查到你們,才得知鄧知縣遺體下落。”
杜言秋糾正陳少杰的想法,同時在心底悄然發出一聲感嘆。
曾與姜落落談論,猜測上杭藏著一支與鄧知縣接觸的隱秘力量。當時受吟鶯蒙哄,誤以為鄧知縣及其他人可能與鐘寮場一案中受害者有關。
其實,哪里有什么隱秘力量?
鄧知縣所受過的助力除了姚家幾個女人外加一對養子養女,就剩下自稱孬狗的嚴墨夫婦與他們的長子。
說到底,只有姚家人拼命燃燒著的一點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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