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輕而易舉地隱在楊家后園外的大樹上,將楊諄與胡知州的談話盡收耳中。
……
杜言秋返回上杭縣衙,便叫來張州珉,直截了當道,“是你給楊諄通風,說我詢問他家老二。”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是。”張州珉雙手交握垂于前身。
“你想如何解釋?”杜言秋給他辯解的機會。
張州珉面不改色道,“昨日杜大人詢問我關于楊二爺的事,我卻沒有給出答案,便想問問楊員外。不料杜大人今日親自去了趟長汀。”
“張主簿有心了。”
張州珉不知杜言秋這話是譏諷他對楊諄有心,還是說他這個衙門小主簿對杜大人有心,抬眼看向杜言秋。
杜言秋一雙銳目正盯著張州珉。
“杜大人……還有何吩咐?”張州珉試探問。
杜言秋拿起旁桌上的茶盞,“張主簿,一直以來我都有所不解。”
“大人有何不解?”
“是關于鄧知縣提議修建圩田一事。”杜言秋喝了口茶,“張主簿認為圩田之策如何?”
張州珉拱手,“圩田之策確實利于百姓。鄧知縣所想周到。”
“可有人卻認為鄧知縣若施行圩田之策會動龍王廟,觸怒龍王,危及百姓。張主簿是否也這般認為?”
張州珉不假思索,“若真能夠惠及百姓,不僅給百姓增加田產,又利于防范水患,這等良策豈能惹怒龍王?龍王豈會因失去一座廟宇而責難百姓?”
“我的意思是,張主簿是否認為若修建圩田必然會動江邊那座龍王廟?”
杜言秋話中的意思只在前半句?
張州珉微怔,一時啞口。
“難以回答么?”杜言秋放下茶盞。
“這……”張州珉猶豫。
“身為主簿,該是最先了解鄧知縣提出的圩田之策。張主簿不妨說說,圩田具體該如何修建?”
張州珉勉強作答,“據說是在水邊低洼地筑堤圍地開墾農田。”
“沒錯。我曾仔細閱讀鄧知縣留下的那份寫有‘修建圩田之提要’草紙。”杜言秋道。
當時這份草紙被姜落落發現夾在那本手抄《千字文》中。
“提要中說:民,要自力更生,將衣食等寄托于江神乃愚昧之極。經多日親臨考察,龍王廟一帶地形最利于修建玗田。此舉不僅為民增擴田地,亦可保護江堤。平時御水,旱時放水入田,又可保民田旱澇無慮。而提要中又寫明,圩田于江邊低洼處開墾,人工筑堤擋水。圍內開溝渠,設涵閘,有排有灌。此舉于春秋吳越時已有,為先人智慧。我說得可對?”
張州珉不得不拱手,“杜大人所言不差,正是鄧知縣提要中內容。”
杜言秋騰然起身,“那便請問張主簿,圩田既然于低洼處開墾,又怎會動離江邊有段距離,修建在地勢頗高處的龍王廟?”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