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州絲毫沒起疑心,言臻把藥遞過去時,他想也沒想就接過,就著水咽下。
裴忌看著這一幕,皺著眉頭給言臻使了個眼色,詢問她是什么意思。
不是說要殺了裴望州嗎,一刀斬下他的腦袋即可,何必浪費一顆藥丸?
言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這確實是能讓裴望州快速復明的藥,但不是為了治好他,而是讓他在死前親眼看看她的杰作——他跟前站著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裴望州。
這個裴望州將取代他成為定國公世子,他會享受他擁有的一切,嬌妻美妾,聲名地位,以及家人的偏寵疼愛。
言臻很期待裴望州知道這一切后會有什么反應。
服下藥不到半刻鐘,裴望州感覺雙眼發熱,緊接著是強烈的腫脹刺痛感。
他捂著眼睛道:“江姑娘,我的眼睛好痛。”
“很正常,這是排病反應。”
又過了一刻鐘,裴望州能朦朦朧朧看見眼前晃動的人影了,這對于瞎了將近兩個月的人來說無異于巨大的驚喜。
只要復明,他就能走出滄瀾谷,回到京城了。
“江姑娘,我能看見光了。”裴望州激動地抬頭四處張望,只是很快他就僵住了,因為他發現竹樓里除了江蘺,旁邊還站著一道高大的人影。
這個人是誰?
為何來了也沒發出聲響?
而且,江姑娘未曾告知他竹樓里還有另外一人。
危機感襲來,在越來越清晰的視線中,得以復明的驚喜很快被恐懼取代——裴望州驚恐地發現,那個抱劍而立,身材高大的男人居然有著一張跟他一樣的臉。
不僅臉是一樣的,他穿著他的衣服,身形,氣度跟他如出一轍。
裴望州一時間有種自己在照鏡子,而鏡子里的人脫離本體,居高臨下睥睨他的驚悚感。
“你是誰?”裴望州聲音發顫,“為何、為何穿我的衣服?”
裴忌沒理會他的問題。
裴望州又看向旁邊的言臻,用眼神向她求助:“江姑娘……”
他話還沒說完,言臻卻問裴忌:“他沒見過你?”
只要見過裴忌,裴望州就該聯想到是這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弟弟。
“嗯,追殺他的時候我戴著面具。”
兩人一問一答,裴望州短暫的懵逼后反應過來,心臟陡然一沉。
“你是裴忌。”裴望州面如金紙,這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對,他是裴忌。”言臻捏住裴忌的臉,像展示最得意的作品一樣展示給他看,“我替他做了手術,把他整容成和你一模一樣,怎么樣,是不是很像?”
裴望州嘴唇顫抖著,巨大的恐懼把他淹沒了:“江姑娘,你們要干什么?你們……”
“干什么?自然是讓他取代你,帶我回國公府享受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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