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鏡沉動作比她更快,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進懷里死死抱住,一陣天旋地轉,兩人隨著馬車轟然側翻。
側翻的車廂被瘋了一樣的馬繼續拖行,剮蹭在地面上,車身零件不斷解體飛散,直到重重撞上什么,才徹底停下。
變故發生得太快,壓根沒給兩人反應的時間。
等四周安靜下來,言臻抬起頭,才發現鏡沉將她抱在懷里,把自己當成保護殼,手腳并用抱緊她,把她嚴嚴實實保護下來。
托他的福,言臻只受了輕傷,鏡沉情況卻不太妙。
劇烈碰撞和解體的馬車碎屑劃傷讓他頭上臉上全是血,意識也不太清醒了,即便這樣,他一雙手依然死死箍著她。
言臻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他懷里鉆出來,拍拍他的臉:“醒醒!醒醒!”
鏡沉努力睜開眼,渙散的意識重新聚攏,確定她沒受重傷,他才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張了張嘴,卻道:“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言臻沉默。
“剛才……你是故意的?”
故意叫他的名字,故意讓他知道,她已經發現他是主神。
言臻還沒想好該怎么回答,車廂外有百姓圍過來救人,敲了敲車壁:“里邊有人嗎?”
言臻順勢應道:“有。”
沒過多久,兩人被百姓救出來,送往附近的醫館。
鏡沉傷的不輕,頭暈眼花地躺在榻上,大夫為他包扎傷口時,他固執地看著言臻,連眼珠子都不帶錯開,仿佛這樣就能讓她避無可避,給他一個答案。
大夫見狀,調侃道:“這位郎君,你家娘子沒事,不用這么盯著,反倒是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言臻:“……”
包扎好傷口,得到消息的管家匆匆帶人過來,將他們接了回去。
把鏡沉安頓在竹苑內室,言臻到側間洗把臉的功夫,還沒來得及將身上破損的衣裙換下,隔壁傳來婢女慌亂焦急的聲音:“老爺,大夫說了您不能起來……”
言臻猜到了什么,立刻推開側間的門走出去。
此時天剛暗下來,檐廊下的琉璃風燈散發著暖橘色的光源,鏡沉頂著包得跟粽子一樣的腦袋,不顧婢女勸阻跌跌撞撞從內室走出來。
跟言臻四目相對時,他一只腳剛踏出內室,臉上的不安像按了暫停鍵,緊接著變成尷尬。
“我以為……”
“我沒走。”言臻打斷他的話,同時意識到,就算鏡沉受了傷,那些事今天也必須給出明確的答案。
拖下去只會讓他生出更多希望和遐想,這對他對自己都沒好處。
想到這里,她走過去扶著鏡沉回內室,在榻上躺下,自己則坐在床沿上,屏退婢女。
內室只剩下兩人,迎著鏡沉局促不安的神色,言臻開門見山:“你說要跟我成親那天,我就知道你是鏡沉了。”
鏡沉一愣。
“對不起。”言臻不等他說話,繼續道,“之前做任務時不知道你是主神,利用了你,對你造成傷害,我很抱歉。”
鏡沉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她在向他道歉。
人在什么情況下需要道歉?
覺得對不起對方,并且不能拿出令對方滿意賠償的情況下。
他從這句道歉中嗅到了不祥的氣息。
“知道你是主神以后沒有第一時間點破,是以為你要報復我,想將計就計補償你。”言臻直視他的眼睛,神色坦然,“鏡沉,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發展超出工作以外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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