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蹲在蕭府門口半天,見蘿芽出來后,仍舊沒有想搭理自己意思,又厚顏無恥貼了過去,抱拳笑道:“新年好,新年好,愿郡主諸事順遂。”
蘿芽快步走向紅馬,愛搭不理道:“若是諸事不順遂呢?”
李桃歌暗自泛起嘀咕,這女人心思,咋比修行大道還難以琢磨,前幾天還在一起游街閑逛,今日突然黑了臉,難道誰又給她氣受了?
李桃歌笑道:“郡主有王爺寵愛,有貴妃護佑,怎會不順遂。”
蘿芽問道:“從未見過你這般嘴臉,卑躬屈膝的,是想討厭勝錢?”
李桃歌陪笑道:“王爺與家祖同輩,我是您的晚輩,又給您拜了年,總該意思意思吧?”
蘿芽固執道:“我的金銀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你想要就要?”
見對方情緒不對勁,本著知難而退的打算,李桃歌正抽身要走,蘿芽舉起鞭子,開口道:“不過我有一事不順遂,你可以憑本事來賺,想要厭勝錢,去把那人攆走。”
李桃歌順著鞭梢望去,一名高瘦男子環臂靠在墻邊,眼眸純凈,膚色白皙,長發束成馬尾狀,是股京城內不常見的瀟灑氣度。
臉上大片赤紅胎記格外醒目。
咦?
這不是那天在湖邊與人比劍的黎秀劍客嗎?
記得名字挺有意思,叫做阿畜。
李桃歌好奇問道:“為何要把他攆走?招惹郡主了?”
蘿芽冷聲道:“他天天守在王府,只要出門就跟在身后,一言不發,問什么也不答,像是跟屁蟲,你來說說,算不算招惹?”
“這……”
李桃歌揉著下巴,為難道:“我在國子監只待了半年,大寧律讀了十一卷,不是很熟,他既沒罵人又沒傷人,也沒辦法讓官府把他拿了,大過年的,動刀動槍不好吧?”
蘿芽淡淡說道:“我又沒讓你傷他,為何要動刀動槍,攆走即可。”
為了給瑯琊添磚加瓦,李桃歌違心抱拳躬身,說道:“遵命。”
緩步走到阿畜面前,還未近身,一股氣機將他鎖定,頓時汗毛乍起。
殺氣?
有段時日沒挨過刺殺了,沒想到京城有人敢對自己出手,李桃歌挑起眉頭,說道:“兄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何必如此。”
阿畜用拇指揉著猩紅胎記,望向四周聚攏過來的珠璣閣影衛,莞爾一笑,帥氣中透有詭異,“傳說中的瑯琊侯,不過爾爾,我若真想殺你,如今已變成一具死尸。像你這樣一無警惕之心,二無超絕身手,怎會率大軍蕩平安西?想不通,難道依仗家門底蘊?”
“說的對。”
李桃歌一拍巴掌,爽朗笑道:“若非老祖和門客一路護送,什么狗屁瑯琊侯,早被人砍成了臊子,還是仁兄看的透徹,一語洞破玄妙。”
這人來路不明,又透出一股神叨,暫時不要激怒,先順著他的話套套路子再說。
阿畜勾起嘴角,笑容爛漫道:“想把我攆走?”
李桃歌笑盈盈道:“郡主差我來打聽一下,仁兄為何一路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