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位置,心里想著若是她沒來教姜琬興許自己也能跟著去行宮了,想著她狠狠的瞪了姜琬一眼。
姜琬給了她一個頭頂想對,將手上的血擦在帕子上低頭就著昏暗的光線繼續戳。
日頭很快升了上來,吉祥將石板放回原位,提著工具離開了。
嚴嬤嬤看了看外面,倒是個好日子,天氣晴朗,她心情頗好的對姜琬道:“姜答應,該學習如何行禮了。”
姜琬放下手中的繡繃,也抬頭看了眼外面,確實是個極好的天氣,而她的計劃也正式開始了。
和往日一樣,小宮女端了椅子放到廊下,嚴嬤嬤就坐在椅子上監督姜琬做姿勢。
姜琬站在院子中,按照嚴嬤嬤的指示擺動作。
“你那手怎么回事?啊?軟綿綿的是沒吃飯嗎?”嚴嬤嬤看到姜琬的動作氣得火冒三丈,她騰的站起身拿著戒尺沖了下來。
姜琬不等她打自己就趕緊扭著身子躲開,“嬤嬤,人家的手沒勁兒嘛。”
嚴嬤嬤體型健壯,說話粗聲粗氣的,絲毫沒有女子的柔婉,她的夫君也是不喜歡她這樣的,生了兒子后就只宿在小妾的房里,所以她最討厭嬌滴滴的狐媚女人。
看到姜琬這樣,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要狠狠銼磨她一頓的想法呼之欲出,她左右掃了掃,正巧看見一陶罐的東西放在廊檐下,里面裝著滿滿一罐子燈油。
“去,抱著那個罐子練習。”
姜琬瞥了那罐子一眼,拒絕道:“嚴嬤嬤,那罐子燈油重的很我端不動。”
姜琬不想做,嚴嬤嬤反而更加堅定想要殺殺她的脾氣,馴服她的行為,她非得讓姜琬抱著那罐子燈油做動作不可。
“姜答應怕是沒忘記老奴是太后娘娘親自派來教授你故居的吧,老奴的命令就地就代表著太后娘娘的決定,您若是不想得罪太后娘娘,就照做吧,否則老奴定向太后娘娘好好稟報姜小主的一言一行,由太后她老人家定奪。至于定奪什么,姜小主怕是懂的吧。”
姜琬似乎是怕了,她抿抿唇,不甘愿的走到那罐燈油旁講那罐清油抱到手上。
“這罐子太重了,我把燈油倒一半兒。”姜琬作勢要去倒油,被嚴嬤嬤一把攔住,“就這樣,這罐子越滿,小主的姿勢才更標準。”
于是姜琬就帶著燈油被迫無奈的站回原地。
看到姜琬的乖順嚴嬤嬤滿意了,“姜小主我,做一個福禮吧。”
姜琬兩手托著罐子顫顫悠悠的放到腰間,曲膝弓腿。
燈油倒分量很多,罐子很重,姜琬不過是抱了一會兒就累的手腕發顫。
“姜小主要去堅持啊,畢竟禮儀可代表一個人的臉面,這行禮不標準可是丟臉皮的。”
“嬤嬤,我快堅持不住了。”姜琬憋的臉色漲紅,她對嚴嬤嬤道:“嬤嬤就讓我休息一下吧。”
“我勸姜小主就甭想著偷懶了,不過就練了一個姿勢而已。”
“可是嬤嬤,已經正午了。”
嚴嬤嬤打斷她的話,不管什么時候,練習宮規才是最重要的,我勸小主還是少說兩句,也好保存體力多做兩個動作。”
汗珠從姜琬的額頭滑落,她悄悄抬了下腳,卻被嚴嬤嬤逮了個正著。
這下可被嚴嬤嬤逮著機會了,她拿了戒尺就往姜琬那兒走。
一步,兩步,三步……
“啪。”罐子掉落地上發出清脆道碎裂聲,燈油傾灑而出,濺濕了姜琬和嚴嬤嬤兩人的裙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