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猛地抽出佩劍,劍鋒挑起案上結盟草案,火苗瞬間吞沒半幅竹簡:\"好個借虎驅狼!\"他冷笑將燃燒的殘紙擲向銅盆,火光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殺意,\"告訴曹孟德,徐州、兗州任他縱橫,但吳郡方圓百里,他若敢踏足半步——\"劍刃重重劈在輿圖\"許昌\"二字,裂帛聲響徹廳內,\"西涼鐵騎定讓他重新將天子迎往他處!\"
議事廳內殘燭搖曳,馬超將手重重拍在輿圖\"荊州\"二字上,震得竹簡紛紛滑落:\"劉表老兒暗助黃祖伏擊孫策,孫權小兒毒殺親兄,這筆賬豈能輕易揭過?\"他的目光掃過賈詡蒼白的面容、徐庶輕搖的羽扇,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
徐庶以為馬超又要舊事重提,擔憂的將羽扇橫在胸前,扇面遮住劉表勢力范圍:\"大王三思。如今袁紹虎視冀州,曹操鏖戰徐州,我軍若貿然南下,恐陷腹背受敵之境。劉表素稱'座談客',雖無爭霸之志,但若逼得太緊,反倒會與孫權聯手。\"
賈詡在\"宛城\"位置反復敲打:\"當年張繡我與張秀將軍駐守宛城,劉標稱,揚州大戰之時,派遣大將文聘前來攻略,而張繡將軍隨大王撤離后,劉表趁虛而入占據宛城。此城既是南北要沖,更是絕佳把柄。\"他渾濁的眼中閃過狠厲,\"可遣使斥責劉表'巧取豪奪,背信棄義',不必真刀真槍攻城,只需擺出姿態——劉表生性多疑,定會忌憚我軍兵鋒,無暇與孫權結盟。\"
李儒撫著玉牌輕笑,廣袖掃過堆積如山的戰報:\"妙哉!再以孫策之死問責江東孫權,表示西涼與孫權之間必定不死不休,看矛頭指向孫權,不問責于他,劉表自會松一口氣。同時派人散布消息,稱'西涼鐵騎已在武關集結',虛虛實實之間,教劉表不敢輕舉妄動。\"
馬超忽然抓起案上朱砂筆,在\"宛城\"四周畫下猙獰的血圈,墨跡順著絹帛紋路滲開:\"備五千老卒,明日便在武關擂鼓操演!\"他將寫滿斥責之詞的絹帛塞入玄鐵匣,\"告訴劉景升,宛城這筆舊賬,西涼鐵騎隨時能討回來!若再敢與孫權勾結...\"話音未落,佩劍已將案角削去三寸,木屑紛飛中,燭火猛地暴漲三尺。
卯時三刻,長安城門在晨霧中轟然洞開,幾隊身披玄色披風的使節在西涼鐵騎的護送下,如離弦之箭沖出,馬蹄踏碎未散的夜色:一隊攜著燙金密信北上幽州,火漆封印在熹微晨光里泛著冷冽的幽藍;一隊快馬加鞭東行許昌,馬鞍兩側懸掛的青銅鈴鐺隨著疾馳聲叮咚作響;另有一隊南下荊襄,馬背上的牛皮信囊里,裝著措辭凌厲的戰書。
待最后一抹塵煙消散在官道盡頭,馬超仍立在城頭凝望四方。朝陽爬上他肩頭的銀質甲片,卻照不暖他驟然繃緊的脊背。
長安城頭上馬超與一眾謀士看著幾路使節分散而去,返回議事廳。
馬超望著輿圖西涼的位置眉宇間充滿擔憂說道:\"馬岱開春便回西涼主持大局,按行程早該安排人護著母親到長安,為何至今音信全無?”
徐庶的羽扇懸在半空,賈詡低頭輕咳,唯有李儒緩步上前。陽光印照在他霜白的鬢角,廣袖掃過\"隴西天水\"等字跡:\"大王勿憂。隴西有董璜舊部坐鎮,龐德與法正一文一武守著西涼根本;西羌徹里吉與您是結義兄弟,東羌龐柔手握護羌大軍,姜敘也前往天水。\"他忽然抬手接住墜落的燈花,\"若真有異動,八百里加急的烽火早該燒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