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長安,馬超從昨夜的酒醉中徹底醒來,踏步走進議事廳內,牛油燭火將輿圖照得透亮,羊皮卷上的山川河流被染成暗紅,仿佛浸透血色。馬超手指重重按在漢中與益州交界處,粗糲的指腹擦過“葭萌關”三個字,發出沙沙聲響。
“諸位,劉璋小兒野心昭昭,漢中便是我們的咽喉。”他環視眾人,目光掃過賈詡灰白的眉須、李儒垂落的廣袖,“張魯舊部雖已歸降,但人心未穩,如何布防,還請先生們指教。”
賈詡輕咳一聲,枯瘦的手指點在輿圖上:“可效仿當年韓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表面調兵加固陽平關,實則在定軍山設伏,另派死士潛入成都,策反劉璋麾下失意將領。”他話音未落,李儒已撫掌笑道:“文和高見。不過守將人選至關重要,張任乃蜀中名將,既有威望又善治軍,若能委以重任,漢中可成鐵壁。”
馬超沉思片刻,猛地抽出佩劍,劍鋒在燭火下劃出冷光:“好!即刻任命張任為漢中守將,許他先斬后奏之權。另派暗樁監視劉璋,若有異動,三日之內必報!”令箭擲出時,正落在輿圖“成都”二字之上,震得案上竹簡嘩嘩作響。
解決完漢中之事,馬超踱步至窗邊,望著塞外蒼茫月色,忽然開口:“袁紹與公孫瓚在幽州廝殺正酣,諸位以為,我們該如何借力?”
徐庶輕搖羽扇,扇面在月光下投出細碎陰影:“公孫瓚雖勇,但糧草匱乏,敗局已定。大王何不派人送信,許他退入并州,共抗袁紹?如此一來,既削弱袁紹,又能將公孫瓚收為羽翼。”
賈詡捻須補充:“此計妙在‘驅虎吞狼’。但需提醒公孫瓚,并州馬邑糧草充足卻守備空虛,唯有與我軍聯手,方能成事。”
馬超頷首,提筆蘸墨,狼毫在素絹上疾走如飛。寫完最后一筆,他將火漆按在信箋上,看著龍虎紋緩緩成型:“即刻派遣使節,出使幽州,不必在幽州與袁紹一決生死,若事有不諧,放棄幽州,我愿與他共取并州,跟他說師弟還想在邊疆看到白馬將軍的風采!”
議事廳內燭火噼啪作響,徐庶輕搖羽扇,扇骨在輿圖上點過許昌與徐州的交界:\"諸位請看,曹操自奉天子于許都,以'討逆'為名攻城略地,短短數月連下兗州三城。如今劍鋒直指徐州陶謙,陶謙治下廣陵郡與周瑜盤踞的吳郡犬牙交錯,若曹操得手...\"羽扇猛地頓在\"廣陵\"二字,驚起案頭軍報簌簌作響。
賈詡摩挲著泛黃的竹簡,渾濁的眼珠泛起冷光:\"挾天子以令諸侯,此乃'借天時'之策。曹操劍鋒所指,諸侯莫敢不從。徐州若破,江東門戶洞開,周瑜縱使坐擁水軍,也難敵曹操席卷之勢。\"
李儒廣袖拂過地圖上蔓延的紅線,玉牌撞在案幾發出清響:\"結盟如飼虎。但此刻與曹操交惡,恐逼其與袁紹聯手。不如設下枷鎖——既借他牽制袁紹,又以吳郡為餌,捆住這頭餓狼。\"他抬起頭時,鬢角霜發被燭火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