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越燒越旺,照亮了顏良緊繃的臉龐。他奮力蕩開兩柄長槍,卻被張燕的斷刃劃破肩頭,鮮血瞬間浸透鎖子甲。四周喊殺聲震天,袁軍救火的水桶不斷打翻,反而讓火勢蔓延得更快。顏良咬牙揮刀逼退眾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今夜,怕是一場惡戰。
顏良的潑風刀堪堪蕩開張燕的斷刃,腕骨震得幾乎脫臼。忽有悶雷自東北方碾過雪原,積雪簌簌滑落間,他轉頭望去,瞳孔瞬間縮成針尖——墨色夜幕下,玄甲鐵騎如怒潮奔涌,鐵蹄踏碎凍土的轟鳴震得人耳膜生疼。為首將領揮舞著寒光四溢的偃月大刀,刀鋒劃破雪幕,竟在夜色中拖出猩紅殘影。
"是魏延!"張燕趁機斜砍向顏良腰腹,卻見他側身翻滾避開,潑風刀反手劈來。此刻馬蹄聲已近在咫尺,一萬西涼鐵騎列成錐形陣,如同一柄淬毒的長槍直插袁軍中軍。魏延的大刀掄圓了劈下,將擋路的拒馬連人帶木斬成兩段,滾燙的血珠濺在雪地上騰起白霧。
前排鐵騎手持陌刀,橫掃時帶起丈高血浪;后排勁弩齊發,箭雨遮蔽月光,袁軍營帳瞬間化作刺猬。顏良望著自家士卒被鐵蹄踏成肉泥,糧草輜重燃起沖天烈焰,酒意徹底被寒意澆滅。他嘶吼著揮刀迎向沖來的騎兵,卻見張燕與黑山將領再次合圍,使得他無法抽身。
夜空中炸開一聲悶雷般的嘶吼,魏延的大刀劈開雪幕,刀鋒尚未觸及袁軍咽喉,凜冽刀風已刮得人面皮生疼。他身下烏騅馬踏著燃燒的營帳騰空而起,鐵蹄竟將試圖阻攔的袁軍百夫長連人帶甲踏成肉泥。一萬西涼鐵騎緊隨其后,玄色披風在風雪中獵獵作響,宛如死神張開的羽翼。
袁軍營地內烈焰沖天,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營帳,將雪地染成詭異的赤紅色。士兵們慌亂地提著水桶來回奔命,救火聲、喊殺聲與兵器碰撞聲交織成一片混亂。濃煙中,黑山軍如鬼魅般穿梭,彎刀不斷撕開袁軍的防線,每一次揮砍都帶起血霧。
西涼鐵騎如神兵天降,鐵甲映著血色火光,寒氣森森。魏延一馬當先,手中大刀寒光閃爍,所過之處,袁軍的盾牌如同紙片般被劈開,士兵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鋒利的刀刃斬落馬下。
鐵騎洪流勢不可擋,瞬間便沖入袁軍腹地。陌刀橫掃,血肉橫飛;勁弩齊發,箭如雨下。袁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陣型瞬間崩潰。士兵們在鐵蹄下哭嚎奔逃,人仰馬翻,鮮血迅速浸透了皚皚白雪。營地內的火勢愈發猛烈,映照出這修羅般的慘烈景象,袁軍的抵抗在西涼鐵騎的沖擊下,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漫天血霧中,顏良的潑風刀劈飛最后一柄敵刃,卻見遠處西涼鐵騎如黑色潮水漫過燃燒的營帳。魏延的大刀劈開雪幕,寒光所到之處,袁軍士卒如同割倒的麥稈紛紛倒地。顏良抹去臉上血污,戰甲縫隙滲出的血已在風雪中凝成冰碴——自那片鐵騎洪流沖破夜色的剎那,敗局便如崩裂的冰河,再無挽回余地。
"將軍小心!"親衛的驚呼被刀鋒割裂。顏良側身急避,后背仍被張燕的斷刃劃出半尺長的傷口,滾燙的血瞬間浸透鎖子甲。他反手一刀逼退圍堵的黑山軍將領,踉蹌著躍上黃驃馬:"回中軍!護公子突圍!"親衛們如銅墻鐵壁般結成圓陣,刀光劍影中硬生生撕開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