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將馬休握緊長槍,望著兄長遠去的背影咬牙應命。此時鮮卑營寨中突然響起尖銳的牛角號,此起彼伏的號聲里,馬超率領先鋒部隊已沖入茫茫雪原。寒風呼嘯中,他手中銀槍直指天際,眼底燃燒的怒火比篝火更熾烈——這一次,他絕不讓軻比能再從指縫間溜走。
寒夜的罡風裹挾著細雪,將馬超染血的披風鼓成獵獵戰旗。他伏在馬頸上緊追不舍,玄銀鎧甲早已被汗水浸透,睫毛上凝著霜花,卻仍死死盯著前方鮮卑軍揚起的雪霧。這一路奔襲數十里,馬蹄踏碎的冰碴混著血珠飛濺,仿佛在雪地上畫出一道憤怒的軌跡。
張綉率援軍疾馳時,月光正被地平線吞噬。望著前方越來越淡的馬蹄印,他攥緊韁繩的手掌沁出血痕:"快!"身后三萬西涼鐵騎齊聲應和,鐵蹄聲如悶雷滾過雪原。天邊泛起魚肚白時,烏梢嶺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鮮卑軍急促的號角聲刺破云層——左賢王呼衍?野終于被逼入絕境,三萬大軍列陣嶺下,彎刀與圓盾組成的銀灰色人墻,在朝陽下泛著森冷的光。
"來得好!"馬超的虎頭湛金槍重重頓地,震得積雪簌簌墜落。五千鐵騎結成錐形陣,如同一柄銀槍直刺敵陣心臟。左賢王呼衍?野揮舞九環大刀,與左大將賀蘭歸、萬戶拓跋牙呈三角包抄。四騎相撞的剎那,火星迸濺間響起金屬扭曲的悲鳴,馬超以一敵三,銀槍化作游龍,在刀光劍影中騰挪,槍纓掃過之處,血線飛濺如紅梅綻放。
呼衍?野的九環大刀、賀蘭歸的鋸齒狼牙棒,還有拓跋牙的三尖兩刃刀,如毒蛇吐信般從三個方向襲來,帶起的勁風割裂了周遭的空氣。
馬超卻似早已洞悉一切,槍桿輕振,虎頭湛金槍化作銀龍騰空。"當啷!"火星四濺中,他側身避開拓跋的雷霆劈砍,槍尾橫掃,精準點在賀蘭歸的手腕。狼牙棒偏移半寸,堪堪擦著他的肩頭掠過,帶起的氣浪掀飛幾縷鬢發。未等拓跋牙的刀刃近身,馬超突然棄守上盤,左腿如鐵鉗般夾住馬腹,整個人倒懸在馬側。三尖兩刃刀貼著他的胸甲劃過,在精鋼上留下猙獰刮痕。
"好本事!"呼衍?野怒吼著變招,刀鋒如暴雨傾瀉。馬超卻輕笑出聲,銀槍挽出七朵槍花,瞬間封住三人攻勢。槍尖與刀刃相撞的脆響連綿不絕,仿佛急雨敲打戰鼓。他時而如游魚滑過刀鋒間隙,時而如蒼鷹直撲敵陣破綻,每一次格擋都暗含反擊,每一次避讓都暗藏殺機。當拓跋牙的刀刃再度刺來,馬超突然棄槍抓刃,虎口震裂鮮血涌出,卻順勢借力騰空,靴底重重踹在對方面門。
賀蘭歸趁機揮棒砸下,馬超在空中擰身翻轉,竟將拓跋牙當作盾牌。狼牙棒砸在拓跋牙背上的悶響混著慘叫,驚得賀蘭歸瞳孔驟縮。說時遲那時快,馬超已抄起地上長槍,槍尖如靈蛇出洞,直取賀蘭歸咽喉。這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將三人招式刻入骨髓,任對方攻勢如何凌厲,他始終游刃有余,槍影所過之處,盡顯西涼戰神的從容與霸氣。
烏梢嶺的晨霧被鮮血染成猩紅,馬超的銀槍在拓跋牙、賀蘭歸與左賢王的刀光中織就密不透風的銀網。當鮮卑三將再度合圍時,他突然旋身躍起,靴底重重踏在拓跋牙的刀背之上。借力騰空的剎那,虎頭湛金槍如流星墜落,槍尖精準刺入對方咽喉,拓跋牙瞪大雙眼,喉間發出嗬嗬氣音,整個人被巨大的沖力釘在馬背上,鮮血順著槍桿蜿蜒而下,在雪地上綻開刺目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