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放蕩淫邪的話語,叫人瞠目結舌,這公子簡直是下流至極。
梅思暖氣的渾身直顫,鄭氏亦是胸口起伏,指著鼻子罵道“哪里來的登徒子,簡直是滿口噴糞。你再不離去,等我家姑爺來了,你便性命難保了。”
“哎呦”那公子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扭頭問道,“陸管事,什么時候,這黑市里有了這么狂的人物還能要我的性命”
那位被稱作陸管事的人哈哈大笑“公子您說笑了,這下三層里,敢要您性命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其中一個姑娘,趾高氣揚地說道“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連尋芳閣的少閣主秋風公子都不認識么”
尋芳閣她們知道,便是黑市里最好的妓院。
秋風公子,她們是真沒聽說過。
“果然是九層來的鄉巴佬,”見他們一臉迷茫,那姑娘嘰嘰喳喳,與有榮焉一般介紹道“我家秋風公子的父親乃是冬根園七層的圃主;母親乃是碧落園七層的圃主;更厲害的是,秋風公子的外公,那是落須園七層的守層人。你們吶,遇到了這黑市里,最能耐,最了不起,最豪橫的主。”
鄭氏一聽就傻眼了,這個背景未免也太恐怖了吧。身后站著兩個圃主,一個守層人,難怪會如此囂張。
秋風公子嘎嘎怪笑道“小娘子,看你戴面具就知道你是從八、九層來的,那可是個受苦的地方呀。你若是跟了我,便是鯉魚跳龍門,土雞變鳳凰啊。”
他眼珠子朝著梅思暖胸口、屁股上看個不停,連連感嘆“嘖嘖嘖,這身段也叫人饞涎吶,真是一個巧奪天工的秒人兒。小娘子,你可得知道,躺著掙錢可比站著掙錢舒服多了。等公子我寵幸過你之后,就捧你做尋芳閣的頭牌,我保你大紅大紫。以后穿金戴銀,山珍海味。享受這冥幽之中的極樂世界。”
眼看這公子說話越來越離譜,鄭氏把梅思寒一抱,拉起梅思暖便朝樓梯走去。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么
誰料那兩個姑娘卻堵在了樓梯口,其中一個拉了梅思暖的袖子,說道“這位妹妹,我們秋風公子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主,你要是把他伺候舒服了。以后在這下三層里便能橫著走。就是那些圃主、管事看到你,也得笑臉相迎。”
另一個姑娘扯起衣擺給梅思暖看“你看看我穿的這身衣料,這是用大宇國的紫蠶絲做的,這一身料子就價值三百兩紋銀呢。”
她又拔下頭上的簪子給梅思暖看“你看這簪子,這可是鳳求凰的手筆。鳳求凰你知道吧東耀神州最有名的首飾店。所做的首飾全都是玄玉法器。我這只簪子就是十品玄玉法器撐花,下雨天用來避雨,是極為方便的。這簪子,也值三百兩紋銀。都是秋風公子賞的”
這女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梅思暖對她的話毫不感興趣,見她堵著路,一把將她推開。
這姑娘腳下打滑,身子一仰,順著樓梯就滾了下去。也算她倒霉,腦袋被臺階卡了一下,脖子嘎嘣一聲,竟然斷了。待身形停住,是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秋風公子見狀,大為惱怒“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的尋芳閣的姑娘。杏梅,給我掌她的嘴,把她的一嘴牙都給我打掉了。”
還站在樓梯口的那位姑娘立刻揪住了梅思暖的腦袋,揚起手就朝她臉上打去。
就在此時,只聽“蒼啷啷”一聲脆香,似是有利刃出鞘。
杏梅揚起的手突然齊根而斷,斷臂帶出一道血線,從秋風公子的腦袋上飛過,掉在地板上,咕嚕嚕滾出去好遠。
秋風公子被灑了一臉的血,等他擦干凈了臉,只見一位頭戴面具,身材消瘦的男人,正站在杏梅的身后。
這人正是許凡。
杏梅眼看著自己的胳膊飛了出去,完全傻眼了。
許凡動作快如閃電,挑飛了杏梅的胳膊不說,緊接著一刀橫砍,把她的腦袋砍了下來。一腳踹她的后腰上,把她的尸身踹向了秋風公子。
這秋風公子,自打出生起,就沒人敢觸他的霉頭。這番血腥的場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眼看杏梅那沒有頭的身子,踉踉蹌蹌朝他走了過來,他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躲在了陸管事的背后。
杏梅的尸體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到了窗戶口,才倒了下去,一時間鮮血四溢,腥味沖天。